很容易满足的少年,沈绍飞暌违四年之久的夏桓。
第一次吃到冰激凌,第一次做过山车,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沈绍飞记得许许多多让夏桓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刻,过去四年他为此费尽心思,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了。
“嗯。”沈绍飞说,“很好看。”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等他们意识到时,两人的嘴唇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沈绍飞与夏桓从未如此接近过,也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彼此心脏的跳动——就像他们之间的那些隔阂,包括肌rou与骨骼,在这瞬间全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可以吗?”沈绍飞沙哑的声音极富魅力,不知其中隐含了多少压抑的欲望,仿若燎原大火,任谁也不能从中逃脱。
这不是一个命令,而是一次请求。
“我……”夏桓微弱的声音淹没在喘息中,没有拒绝沈绍飞的亲吻与触摸。可等到两人真正裸裎相对时,他却畏缩了。
无论心中如何想,之前那上千个夜晚都在他身体里留下了鲜明的烙印。沈绍飞总喜欢让他赤裸地暴露在灯光甚至是镜头之下,可夏桓却想藏起来。他不想让沈绍飞看到自己,不想让他看到——奇怪,是什么呢?
夏桓的头在尖锐地疼痛,却不愿打扰此时难得的气氛,只是小声劝阻沈绍飞开灯的举动:“不要开灯,让我、让我来……”
“嗯。”沈绍飞简短地回答,呼吸粗重。
黑暗让夏桓稍微自在了一点,他大着胆子将手探进沈绍飞宽松的浴袍,自上而下地抚摸。
微凉的手指顺着胸前的肌理缓缓下滑,夏桓的技巧不算高超,却瞬间点燃沈绍飞的欲望。
不,沈绍飞的欲望出现在更早之前。那个万物躁动的初夏,他从梦中醒来,裤内濡shi一片。回想春梦时,他只能记起夏桓扬起头朝自己微笑,白皙至微微透明的耳廓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美丽的粉红色。
“我会对你好的。”夏桓柔声呢喃,“不要害怕,那样很疼,我不会那样对你。沈绍飞,以后我来保护你。”
听着听着,沈绍飞猛然意识到,夏桓的话可能并不是单纯说给他听的。
四年之前的夏桓,或许就渴望着这样的承诺。他希望别人对他好,不让他疼,希望有人能保护他,给他安全与温暖。
然而全部落空。
他没有咒骂,没有记恨,甚至没有埋怨,只是在四年之后,将自己的承诺给予他认为此刻最需要的人——即便这人正是当年令他希望落空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我……”沈绍飞的道歉消失在夏桓的唇中,夏桓仿佛明白了什么,不让他说出任何道歉的话。
“别说对不起。”夏桓喃喃道,“我要保护你,是因为……”
因为他爱我。沈绍飞想。这个念头比烟花更加绚烂,远胜过世上一切美丽的事物;却比夜空更黑暗,令他感到一阵阵混杂着快意的痛苦,用力冲击他的身体与灵魂。
在这一切之上,是温柔细致的抚摸,饱含热情的挑逗。夏桓的气息亲昵地萦绕在他身边,白皙的肌肤几乎在黑暗中发着光,柔和的亲吻轻轻落在沈绍飞的脸颊,依然在认真地告白:“我想让你舒服。你现在没有感觉也不要紧的,我们慢慢来——嗯?”
他睁大眼睛,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美得惊人。沈绍飞面红耳赤,几乎是羞愤地瞪了他一眼,跳下床飞快钻进浴室。
“沈绍飞?”夏桓小声叫,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一滴白浊正从上面缓缓滑落,他才刚刚摸到那个地方,沈绍飞就……
他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穿过门板,穿过墙壁,如果玻璃不是双层的,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笑声会传到月亮上去。
“笑什么!”浴室里的沈绍飞恼怒地喊,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我不过是因为喜欢你才出的丑,闭嘴,不许笑我!”
笑声止歇,沈绍飞松了口气。可夏桓有没有偷偷笑他呢?沈绍飞非常怀疑。
阳痿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夏桓看沈绍飞的目光中明显又带上了“早泄”这个可怕的标签。沈绍飞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恶狠狠地将夏桓压在床上,告诉他快点睡觉。
“沈绍飞,你真是因为……我……”夏桓含糊地问,因为问到一半,他的嘴就被沈绍飞堵上了。
“还睡不睡?”沈绍飞威胁,“再敢说话,我就继续亲你!”
“可——”
这个晚上,直到入睡之前,夏桓都再没有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到了最后,他只能抿着被吻肿的嘴巴,在黑暗中用目光悄悄描摹沈绍飞的脸庞。
他终于不用巴巴等到沈绍飞睡着,才敢小心地看一会儿了。
人逢喜事Jing神爽,夏桓第二天起床时神采奕奕,带着沈绍飞前往餐厅,步伐间都是掩不住的志得意满。
酒店餐厅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些剧组的演员里,夏桓只对祁斐比较熟悉,便下意识凑到他那边。但沈绍飞跟祁斐有些龃龉,还曾经大打出手,彼此看对方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