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一旦说穿了,对两个人都是致命的,他不想就因为这一点风吹草动,就像个神经病一样,非要逼着瞿城给他交代出个一二三四,这样实在没劲,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情。
心里堵的厉害,心情也非常的糟糕,他走进洗手间冲了好几次脸,仍然觉得头晕眼花,趴在水池边上喘着粗气,一时抬不起头来。
瞿城在屋里转了转,一眼瞥到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竟然连动都没动过,想到徐辞年进厕所之前苍白的脸色,一时间有些生气,端着一碗鱼片粥敲了敲门。
“辞年,你今天是不是没吃早饭?”
“……”徐辞年不说话,恶心的也说不出话来。
瞿城听不见他的动静,心里不放心,又敲了敲门,“孔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次徐辞年仍然没有说话,洗手间里只听到哗哗的水声,瞿城联想起他这几天不对头的嗜睡毛病,越想越不对劲,使劲的敲门,声音一次比一次响,“孔雀,快开门!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徐辞年满脸是水的走出来,“你……叫唤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的脸色白的像张纸,瞿城一看直接把他扯进怀里,用毛巾给他擦脸,“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你看看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还不够好好吃早饭,一会儿我让厨房把鱼片粥给你热热,你必须给我吃完,否则不许睡觉。”
听到“鱼片粥”这三个字,徐辞年胃里瞬间翻浆倒海,再也压制不住,冲进厕所对着水池子就是一阵干呕。
瞿城这次真的惊到了,脸色都变了,进去一把搂住他,给他拍后背,“你怎么吐的这么厉害,今天你都吃了点什么?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这厨房是怎么办事的,好好地还能把人给喂病了,我去叫医生给你来瞧瞧,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徐辞年,不由分说的把他扔进松软的床上,给他裹上厚厚的被子。
“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医生,你给我老实呆着。”徐辞年抓住他的胳膊,这会儿缓过来一口气。
“妈的,都吐成这样了,还不看医生。”瞿城生气的拍他的脑门,不过却不敢使劲,揉了揉额角,“早知道你不舒服我今天就……阿四那家伙也不跟我说,真他们欠踹。我去医生,你给我乖乖躺着,再反抗我就抽你。”
徐辞年的心情本来就非常的恶劣,看到瞿城跟自己说谎去见老情人,现在还敢对他这个态度,直接火了,“这里他妈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还翻了天了!”
说着他不解恨似的抬脚踹瞿城的腿,把这一晚的憋屈全都撒出来。
瞿城任他踹,凑上来捏他的鼻子,“好好好,就算不叫医生,你总得说自己哪儿难受吧?”
“有点消化不良,胃里不舒服,一点小毛病。”徐辞年翻了个身,背对着瞿城,“我困了,你别再找医生来折腾我,先睡了。”
瞿城看着他的后背,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这只孔雀绝对不仅仅是胃不舒服这么简单。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徐辞年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呼吸沉稳,一会儿就睡着了,瞿城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为什么,干脆关掉壁灯,脱了衣服躺到另一边,把双手搓热了,放在徐辞年的胃上,小心的揉。
他的动作有点笨拙,可是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双手凉了就继续搓热再揉,直到把自己都揉困了,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屋里一片漆黑,大床上两个人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夜深人静,只剩下瞿城规律的呼吸声时,徐辞年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心里的滋味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然。
他很想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那个叫岳照的男人,却像一根刺在反复戳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轻微的一声响,瞿城的外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亮光一闪,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徐辞年偏过头看着瞿城的脸,发现他没有任何苏醒的样子,盯着那个发亮的手机,他心里一紧,慢慢地走下了床,拿起了那件外套。
这个行为非常的无耻,他很清楚,但是他控制不住,他想要知道瞿城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拿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是那个叫岳照的人发来的短信,【城哥,十年前你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现在这句话还有没有效?】
明月照沟渠,明‘岳照’沟‘瞿’吗?
徐辞年扯了扯嘴角,重新把手机塞进瞿城的口袋,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双手有些发凉。
瞿城感觉到人回来,伸手搂住他,还不忘继续把手放在胃上,帮他捂着,徐辞年低头看着这双大手,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就凭这个男人这份温情,还有掏心掏肺的好,他还是愿意再相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