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舌燥,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瓣,“别误会,窗户那有个僵尸监视着我们,我估计是一伙的。”
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两人,逆光中的意尘五官俊美深邃,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嗯。”
四目相对。
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过。
钟欣被他盯得相当不自在:“他们……都走了吧?”
“嗯。”
钟欣实在不想再被惊吓一次了,她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意尘似乎不太好。
于是,也没跟他闲扯废话,手扯过被子就把两人蒙在里面,打算和他说点悄悄话。
意尘:“???”
骤然减少的空气让钟欣说话都变得局促起来。
“红芽说我今天会死,是不是真的?”
本就有些昏暗的被子里,意尘眼底骤然翻涌的戾气清晰的映在了她的面前。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但是你今天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平日里的意尘怎么说……还是挺正常的。
至少看上去是个正常人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虚弱感。
是那种比死人还像个死人的虚弱感。
就连说话,似乎也没有平时那么有力气了。
这种虚弱感让她有种深深的不安。
“无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住着吗?”
意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道:“10分钟内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先回家。”
“嗯?”
“标本墙右边空白架上是一道暗门,你从那出去,郑管家会在那接你。”
“???”钟欣抓住他的手,呼吸都跟着凝滞了:“你这么说的我更慌了,莫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跟我要死的事情有关?”
意尘显然没有过多解释的打算,语气变得有些浓重:“总之……听我安排,记住了没?”
“这个……”
“记住没?”意尘再次强调道。
钟欣赶紧点头,“记住了。”
“我要是回来了就不用担心。”
“好。”
意尘闭上双眸重重地抱了她一下:“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完,意尘掀开被子迅速下床离开。
卧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毕竟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生存环境,她一个人其实蛮害怕的。
而且,有点慌。
甚至从来没有觉得10分钟竟然会这么漫长。
过了5分钟的时候,她实在等不住了。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今天就算是走,她也必须得和意尘一起走,不然,就她这种情况又能跑得了多远?
从这走到那标本处也得十多分钟呢!
而且,为什么她会死这个事情她相当的好奇。
就好像原本要发生的事情突然拐了个弯似的。
一切都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钟欣脑海里一团乱麻。
她决定不然还是出去找他吧?
在兜里尽量翻了翻可以防身的东西,好像唯一能用的也就一把修眉刀了。
好在这修眉刀她选的是可以剃毛的规格,所以相对比较长一点,关键时刻还是有点作用的。
想了想,她把修眉刀攥在了手里,死马当活马医吧。
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钟欣走着走着就来到意修良的房间。
意尘不是来找的他吗?
他应该也在这屋子里的吧?
因为这个园林的房子全是古代风格的建筑,所以钟欣试着用口水沾了一下窗户纸,没想到竟然还就给捅开了。
往里看了看,就正好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意修良负手站在窗边,虽是背对着她,却也依然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意。
“……意尘,你今天竟然要为区区一个血库而忤逆我?”
意尘手脚被铁环扣在了椅子上,显然无法动弹,却语气却很是坚决。
“当初我并不需要这段婚姻,但为了意家的未来和舅舅您,我妥协了。现在我希望能让这段婚姻继续下去,您却要逼我和她离婚?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
意修良难以置信地看着意尘:“伤害?意尘!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血库而已,她能给你献血是她无上的殊荣,有什么资格谈伤害?这段婚姻的意义无非就是为了稳住钟式而已,要不是钟意他们中间玩把戏,你也不可能会娶钟欣。现在是时候把一切错位的身份,重新归位了。”
“不需要。”意尘冷冷拒绝道,“她既是我的妻子,错也便错了。”
意修良:“周灵才是你真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