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结实。
洛瑾不知道她到底来的是什么地方,她的家是没有山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现在就算是要她跑,她猜自己也找不到方向。
墙边靠着一把扫帚,洛瑾伸手拿起,从屋门开始,想清理出一条走路的过道。天气很冷,没一会儿她的手就已经冻麻。
大峪吃饱了,跑到院子里,继续看着买来的女人。只是没一会儿,孩子心性,就蹲到地上玩儿起了雪。
日头升起,照着地上的白雪,有些刺眼。洛瑾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条过道,手已经冻得通红,转身想放下扫帚,却发现大峪早已经跑去不知道哪里。
大门处传来细微的声响,墙角处的洛媱回头,见门缝里钻进一个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正屋。莫非是贼?她想着要不要喊上一声,屋里正好有人。
好似觉察到有人,那贼看向墙角,见是一个邋遢的女人,似乎也是一愣。随即他抬起自己的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两只眼睛闪着机灵的光芒。
洛瑾站在原地,看着贼人蹑手蹑脚地往东厢屋走去,一身苍色的衣裳,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
贼人伸手轻推东厢屋的门,眼见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他回头对楞在墙角的洛瑾一笑,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灿烂。
“三叔。”大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对着只迈了一只脚的莫恩升叫了声,转头对着主屋嚎了一嗓子,“爹,三叔……唔……”
莫恩升忙用手捂住小侄子的嘴,趴在大峪的耳边让他不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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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儿
安静的山村,皑皑白雪覆盖,农家院子里,却热闹了起来。
到底听到了儿子的叫声,莫恩席推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张婆子。
见着院子里扭在一起的叔侄二人,大峪挣脱莫恩升,跑到爹的身边。后面的张婆子弯腰拾起灶旁的火棍,两步走到院子,抡起来就向莫恩升身上打去。
“在外面猴疯,干脆别回来了!”张婆子嘴里气呼呼的,笨重的冬衣显得她有些臃肿,连带着手脚有些慢,“你眼里还有这个家?”
火棍毫不留情的敲在莫恩升腿上,他当即哀嚎一声,躺倒在雪地里,“娘,我的腿断了!”
莫恩升倒下后,嘴里不停地哼唧,脸正好对着站在墙角的洛瑾,遂对她眨了眨眼,像是在告诉她,他是在做戏。
到底是亲生的,一见儿子躺在地上,张婆子嘴上即使不松,手里的火棍却是再也敲不下去。
旁边的莫大郎走过去将莫三郎扯了起来,嘴里训斥着,“你倒也说说,几日不回家了?娘整天担心,就你没心没肺。”
莫三郎揉了揉腿,走到张婆子身旁,“娘,我和前村的赵五去码头上了。想着过完年去那边做买卖。”
张婆子生气的将脸一撇,“别想,你安安分分的去镇子上学徒,家里没有闲钱供你挥霍。”如此说着,小眼又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墙角一动不动的洛瑾。
家里最小的儿子一般都是受宠的,莫三郎自然也是。瞅着自己娘的脸色,看向洛瑾,“娘,那是谁?”这样邋遢的打扮,肯定不是家里的亲戚。
“吃饭了?”张婆子拍了拍莫三郎身上的碎雪,“进屋再说。”随后和两个儿子进了屋。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梧桐树上的喜鹊嘎嘎叫了几声。大峪拖着一把铁锨在院子里铲雪,时不时的瞅洛瑾两眼。
洛瑾觉得冷,想进屋暖和一下,走到西厢屋门口,看着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微微的叹息消逝在寒风中。
其实,屋里实在比外面好不了多少,不过是避避那凛冽的寒风。洛瑾肚子里空空的,有些难受,她有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想起了那碗已经干硬的饺子。
手指夹了一个冷冰冰的饺子,洛瑾送到嘴里。双手冻得红肿,她坐在昨晚收拾出来的小角落,将双手拢入袖中,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屋子里没有热水,她也不敢擅自烧水,那会浪费柴,还会惹得张婆子不满。她以后过得是看人脸色的日子,做的是她没做过的农活。
在家里,就算败落了,母亲也不会让她做太多粗活,充其量是帮着洗几件衣服。母亲说不能让手变粗,她以后是要嫁进周家的,周家的nainai是不用干活的。
父亲好赌,赌赢了,家里会吃好的,喝好的;赌输了,他就会死命的打母亲。到最后,却是连她这个亲闺女也给卖了。
悲上心头,嘴里的饭食艰难的咽下。洛瑾站起身,看着乱七八糟堆摞在一块儿的杂物,想着拾掇一下。
宁娘进来的时候,洛瑾已经收拾了一半。她心里有些可怜这个姑娘,没有家人护佑,孤身一人,现在连二叔都不看她一眼,任她躺在泥地上睡。
“冬天,地里的活少,就把这些框子篓子的放在这里了,平时也就这么堆着。”宁娘上前搭了把手。
洛瑾在北墙角留出一个位置,差不过正好容得下她。这样她晚上可以伸直腿,也不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