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用过的剩菜捡拾出来,好心分给其他洒扫的小丫鬟,让那些只能吃粗食的丫鬟连声道谢,感激不已。
反正崔姑母也默默应允,这自然无可厚非。问题是,双桃为表谦逊本分,从来不和崔姑母阿笙她们一起吃。
但双桃又美其名曰,担忧这么多饭菜她们吃不完,所以一般会提前先挟出来几道新菜,说是替崔姑母尝尝味道,看看有没有是体质很弱的崔姑母不能吃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双桃每次为了自己说的”试毒“,在碗里面挟的可是满满的菜量。
若是真的有毒,怕是二十头牛都得被毒死。
换言之,双桃她自己吃的是崔姑母还没有尝过的新菜,却把她们吃剩下的分给其他丫鬟,换得她们的感激:双桃居然自己都不吃主子的饭菜,而是分给他们,果然是善心的好人,和无情无义的阿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着双桃要把剩的饭菜挑出去,所以送空食盒的活计都是其他小丫鬟来弄。
然而,自从崔珩晏归家,双桃她们再也没有机会吃这些膳食,因此收拾空食盒的事情就转交给阿笙了。
其实,这种杂活不应该是她们一等大丫鬟来干,而应该是打杂的小丫头翠柳来干的。
可是最近一到午间时分,翠柳和双桃就双双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阿笙感叹,自己可能确实被崔姑母惯坏了,结果养的很娇气,她是真的不想收拾食盒啊。
说到这里,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便是双桃和翠柳的关系。
在阿笙印象里,公子璜和翠柳说了两句话的那一日,双桃明明是面色极为不好,硬拽着翠柳出去的。
以阿笙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吵嘴争辩起来那都是最为平和的场面。
双桃表面上脾气柔顺,其实就算她掌嘴翠柳,让翠柳几天都见不得人,都不是什么新奇事。
再说翠柳,那就是个一点就着的□□包,若是谁不顺着她一点的意,就能把你三辈祖宗轮着骂一遍。远的不说,上次阿笙休沐,正和其他几个交好的侍女闲聊,讨论哪家的口脂颜色鲜亮,妆粉又是谁家细腻。
不请自来的翠柳就跟着推阿笙的胳膊,没怎么交谈过的人很是自来熟:“麻烦也给我带几罐嘛。”
阿笙猝不及防,差点被推到,旁的侍女看不下去,讽刺翠柳:“你不是休沐刚结束吗,怎么自己不去采买?”
翠柳理直气壮:“我忘了,这不是听你们说话才想起来。”
谁又让你偷听别人讲话了?
阿笙头疼,懒得多和她吵,便问道:“你要哪家的?”
翠柳眼睛滴溜溜一转:“我不懂这些胭脂傅粉什么的,我娘告诉我,这都是黄脸婆才弄的东西。但是我听你们说的那几家都挺好,那我也勉为其难各来一个吧。”
这是基本将府邸里大大小小的女人骂个遍了。
侍女中不乏有伺候闺秀小姐的,当即嗤的冷笑一声:“阿笙的腿便不值钱了吗?”
一同休沐的侍女中有脾气温和的,眼看几个人要吵起来,便安抚道:“你拿银子吧,刚好这几家铺子我都要去,我替你买。”
翠柳眼睛圆睁,好像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阿笙你们这么阔绰,居然还管我讨要这一点碎银子?我的月钱可都是有别的用处的,哪里有剩下的,买这些不正经女人用的东西?”
这翠柳所谓的正经东西,便是那华贵的绫罗绸缎。铺了满屋子不讲,还说什么自己没地方放,愣是硬塞进同房别的丫鬟的柜子里,过几天还污蔑那丫鬟偷她财物,向那脾气软和的要赔偿。
那同房的丫鬟便再是个面团性子,也受不了,当即哭哭啼啼跑回家里哭诉。
还好这丫鬟是个家生子,当天她老子娘就拖个棍子要来教训翠柳。这翠柳明明是崔大夫人安排过来的人,可最会严谨持家的大夫人却闷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最后还得是崔姑母害怕崔府名声被拖累,主动出来调和,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安抚那家人,不然翠柳的这双腿一早就废了。
阿笙懒得和这种人歪缠,就当翠柳的话是耳旁风,和旁的姑娘们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至于胭脂傅粉,翠柳当然是想也不用想。
这翠柳便四处传播阿笙的坏名声,大意就是说她心比天高,对下面的洒扫丫鬟漠不关心,高高挂起。
阿笙还亲耳听过去安慰翠柳的双桃悄声发牢sao,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给脸不要的丫头。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说变就变。
当时双桃因着大丫鬟的身份被威胁,那眼看都要撕破脸皮了,这几天却又和翠柳好起来,还总是在崔姑母面前说翠柳的好话。
话里话外就是,翠柳不应该仅仅做个打帘的丫头,便是再干点更重要的活计,也是可以的。
刚刚用过晚膳,崔姑母胃里积食,黏腻不适,本就不耐听这些话,蹙眉转过头去:“提上来翠柳,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屋里头的人双桃你也知道,都是有限制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