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感觉到青年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西厄斯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恐惧,他触电般地缩回手,愕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叫出“那个人”,可是,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
周六顺着墙滑了下去,眼前一阵阵眩晕,缺氧造成的四肢无力令他无法正常站立,在墙下缩成一团,颈部因为铁钳的松开而获得舒展,甘美的空气大量涌入,引发呛咳,他蜷着身子咳嗽起来,生理泪水自眼角溢出。
“咳咳……”
西厄斯蹲下身,捏起周六的下巴——
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笼罩眼底,眼尾染上秾丽的绯红,就像刚哭过一样。
不得不说,这张脸完美契合了西厄斯的各种喜好。
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下不去手吗?
西厄斯松开手,再度站起来,他恼恨于自己的软弱,胸口仿佛盘踞着一团乱麻,想要解开是不可能的,随便拉扯一下都会牵动左胸深处那一团温热的血rou,纵有天生的神力,却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骨头缝里仿佛有小虫在爬一般的难受。
“嘭!”
猛的一拳砸在墙上,西厄斯转头就走。
“把他关起来。”暴怒的君王冷声吩咐道。
亲随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新婚第二天早上,深受皇帝陛下宠爱的东方皇后,就变成了阶下囚。
离开黄金行宫之后,西厄斯骑着他的黑色种马,驰骋在荒野上,迎面吹的风里带着粗粝的沙子,仿佛小刀一般切割着裸露出来的皮肤,西厄斯却是神情木然,对此毫不在意。
足足狂奔了一下午,天色将暗,行尸走rou一般的帝王才牵着他筋疲力尽的座驾归来。
“陛下,人已经关起来了,您要去审问吗?”
西厄斯瞥了一眼面侍卫队长盖乌斯:“带路。”
揣摩最高统治者的意思,是每个亲随的必备技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错,很多时候,君主并不会直接说出他心里真正的愿望,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身边的近臣们结合实际情况去猜测了。
盖乌斯正是这样一位善于揣摩暴君心思的侍卫队长,他能够在西厄斯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并不是全靠运气,事实上,有些时候他比暴君自己都要了解暴君真正的内心需求。
当西厄斯把雅辛托斯扔在地上,扭头就走,并且下了“关起来”的命令之后,盖乌斯心里就有了主意。
关起来。
甚至没有附加任何刑罚的名称,比如“割掉他的舌头”“剥皮”“吊起来”等等刑罚全部都没有,只有一句关起来。
这分明就是新任皇后惹了皇帝陛下不开心,皇帝陛下又不忍心责罚,但同时又要起到恐吓效果,让皇后明白虽然他深受宠爱,但也不可以恃宠而骄。
虽然西厄斯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但盖乌斯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内心活动,因此,他将皇后关在了——
皇帝陛下的寝宫的床上。
双手被黄金锁链锁起,吊在床头,纤细的脚踝各自套着一个黄金镣铐,细细的金链子系在上面,分别扣在床尾的两根床柱上,金链子足够长,足以令床上的人在逃不脱的情况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周六正在睡觉。
他本来不想睡觉的,但是被绑起来之后,又挣脱不开,愁苦地想着脱身的办法,也没有结果,最后就睡着了。
当然,床太舒服也是原因之一。
跟着侍卫队长往前走,西厄斯越走越觉得不对,这条路怎么那么熟悉,他不记得他寝宫方向有任何囚牢或刑讯室。
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寝宫的黄金小门。
一条黑色的情趣皮鞭递了上来,西厄斯低头看去,看见半跪在地上的侍卫队长,正双手持鞭,将手柄一端献给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厄斯隐隐感觉不对。
“这是属下特地准备的,供皇帝陛下‘审讯’使用。”盖乌斯回答道。
他的心迹就那么明显吗?连个侍卫都能看出他喜欢那个小骗子??
西厄斯恼羞成怒,抓过鞭子,反手抽在盖乌斯脸上。
盖乌斯“哎哟”一声,也不敢躲,硬挺着脖子,从额头到侧脸很快显出一道红痕,他心内惶恐万分,难道猜错了皇帝陛下的意思?
西厄斯瞪着他看了半晌,那目光的威压令盖乌斯根本抬不起头,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脖子上。
终于,威压撤去了些。西厄斯手执皮鞭,“嘭”地一脚踹开门。
门本来就没关紧,轻轻搭上的,这一脚踹下去,门“呯”地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还好西厄斯没往前走,否则他的鼻梁非得给撞扁不可。
周六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拧身,双腿并拢蜷起,侧面跪坐起来。
就看见刚和门“搏斗”了一个回合的西厄斯脸色Yin沉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