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边低声调笑:“卡戎,你虽然瘦了点,但也有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你看,那位贵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你呢。”
周六疑惑,顺着塔塔示意的方向看去,却见缠绕着鸢尾花的大理石圆柱下,那个面带黑金色面具的神秘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
周六心里“咯噔”一声,这人怎么Yin魂不散?他都变装了,难道这人还能看出来他是谁么?
周六下意识往后躲,那戴着黑金面具的男人却从人群中走出来,贵族们从他的衣着上看出这人的地位一定十分尊崇,便纷纷让开一条道,神秘男人径自走到舞场中央,举起苍白的双手,在空中“啪啪”拍了两下。
周六瞪着那双熟悉的手,不需要神秘男人露出脸,他也知道那被重重昂贵布料包裹的修长躯体是属于谁的。
西厄斯。
周六脑海里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西厄斯是否识破他的身份?西厄斯到底想干什么?西厄斯知不知道陈柯在哪里?西厄斯……有没有下手伤害陈柯?
这些想法令周六神不守舍,忽略了西厄斯拍手示意之后,整个神殿的变化。
当他反应过来时悠扬的竖琴已然变调,本来神圣的音乐因为颤动的尾音而变得诡异魅惑起来,鼓点加快,场中跳舞的贵族们纷纷散开,被撕扯开的昂贵丝绸和金质搭扣掉的到处都是。
几名贵族青年扛起心仪的小姐,向罗马柱后幽暗的神殿角落走去,场中剩下的贵族们则将目光投向奴隶们,空气里弥漫开一片浓稠的香气,本来明亮的灯光也在这层粉红色的烟雾之下变得晦暗而yIn2靡。
塔塔似乎有些害怕,他偷偷握住周六的手,小声跟他说:“还好我们装扮的是侍从……去年的神圣庆典可不是这样的……”
“你确定吗?”周六盯着穿过人群向这边走来的西厄斯,即便隔着黑金面具,也挡不住他那势在必得的狂妄眼神,周六拉住塔塔的手,拧身向后殿走去,“这里有没有能从里面反锁上的门?”
“啊,有……祈祷室。”
“在哪里?”
“你要去祈祷室吗?”塔塔带路,“这边走。”
“快一点。”周六催促道。
两人连走带跑,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座直上直下的石梯下面,石梯高处搭在天花板上,通往更高的楼层。
周六二话不说,扒住石梯就往上爬。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绕过走廊拐角,向他们这边走来了,甚至还能听到长袍拖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快上来!”周六爬到石梯顶端,低头一看,发现塔塔还在发呆,扭头往走廊那头看,周六情急之下,又回身去拉塔塔。
西厄斯孤身一人,不紧不慢地逼近他的猎物,比起一次性撕开他们的血rou,让他们利落痛快地死掉,西厄斯更喜欢先戏耍一番,尤其是对待他有点兴趣的猎物。
如果没兴趣,只是“需要”,他会直接叫手下把他们包进厚厚的羊毛毯子里,丢在寝宫床上,发泄一番再丢给维比娅。
但是这只小羊羔不同,是他远远看到一眼,就心动不已的猎物。
此刻,尽管这小羊羔身上穿着侍卫的长袍,粗劣的质地依然遮掩不住那副动人的身子,他的肩膀泛着健康的浅红色,脖颈如同天鹅般柔软,温驯的垂下时,黑色碎发半落在脸缘,当他俯下身来拉扯黑奴隶时,修长白皙的手臂完全露出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肌rou,却意外的有劲,只一用力,便将那黑奴隶拉上去一大截。
有趣。
西厄斯身边有两种奴隶,一种Jing致得像琉璃雕刻的小人儿一般,一碰就碎,虽然看起来美妙,用起来却不太尽兴。另一种就像这个黑奴隶一般,有健硕的身体,却显得粗蠢了些,不大符合暴君的审美。
而他正在拼命逃跑的小羊羔,显然是兼具了琉璃般Jing致的工艺,与武勇之人那有力的四肢,想必能够让西厄斯多享受一阵子的。
周六卯足力气,把塔塔拉上石梯,不待他站稳,便拉着他往前面黑黢黢的房间里跑,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总之快点离开西厄斯的视线是最好。
“祈祷室在那边!”塔塔也感觉到那个戴着黑金面具的尊贵之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斯文,从黑金面具的两个窟窿里透出的目光,邪佞而又贪婪,塔塔只在一个人那里见过这样的目光,就是罗马帝国的暴君西厄斯,他招寝的人很少有能活过一个月的,即便如此,仍然有奴隶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床,只希望能够得到一时荣宠。
塔塔踉踉跄跄地拉着周六来到祈祷室,“嘭”地一声关上石门,室内燃烧着一支幽幽烛火,橙红色的光圈不断摇曳着,能听到哔哔啵啵的燃烧声。
这里非常安静,安静到,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门……没有办法从外面打开。”塔塔用气声说,“在这里祈祷……可以让奥斯匹林山上的神明听到……”
周六看了一眼墙上的春2宫图,暗想这特么都能祈祷点啥。
算了,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