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难受劲,接受身上人炙热的唇吻,但是看不到对方,让周六心里又有些害怕,而且失去视觉,身体的感觉反而更加敏锐,这种敏锐强烈到一定程度,周六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陈柯一边亲吻周六,一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由于没工夫看绳子是怎么系的,陈柯只能两手伸到周六身后摸索,还好绳结不复杂,陈柯不需要看也能解开,他用力一抽,周六感到手臂上的绑缚感消失了。
太好了,周六松了口气,他伸手去解眼睛上的布条,手臂却被陈柯按住,按在地上,灼热的手掌向上推,压住他的手掌,而后是强有力的手指,强硬地插进他的指缝间,将他紧紧扣在地上。
周六又惊又疑:“陈柯,你干什么?”
他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威胁,就在很近很近的位置,从来没有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那个人的身体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并且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恐惧如同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攥住周六的心脏,让他上不来气。
不要亲近,不要更近一步了。
就算是陈柯,也不行。
周六开始条件反射般的挣扎,躲开陈柯的亲吻,喉间发出抗议的呜呜声,未被束缚的左手也开始用力推身上的人。
假如一开始还觉得是小情趣,假意推拒,此刻陈柯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错觉。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直起身子,翻身坐到一边。
他捂住额头,这种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而不是在亲近自己的爱人。
如果是别的事还好,可这件极亲密的事,周六三番两次的推拒——又不是出于生理上的原因,周六明明有感觉,除了理智上拒绝和他亲近,陈柯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对不起……”周六慢慢地蜷起身子,即便看不见,他也知道陈柯很失望,那种失望,他也曾经体会过,所以他了解。
不,陈柯应该比当时的他更失望,因为陈柯在生理上表现出“不行”,而他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连个借口都给不出来。
极亲密的接触,温柔的抚摸,身体躯干部的碰触,这些,只有那两个人曾经给予过他。
而那两个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他以为自己忘掉了那些事,已经可以轻装前行。
但是身体却替他记住了,讨厌被碰触,讨厌亲近,短暂的碰触会化作一阵极其难受的战栗,好像被挠到痒痒rou一样,长时间则令人难以忍耐,直到肌rou僵硬,身体紧绷。
他自己并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可能有毛病,是他说不上来的什么毛病,也许他是个无性恋者?但陈柯不是,陈柯还很年轻,尤其是治好了之后,时时刻刻都想亲近他,假如被他拒绝个三四次,陈柯能忍,那拒绝个三四个月呢?三四年呢?
“阿衍?”陈柯的声音忽然自耳边传来,不知何时,周六缩到了树屋的角落,他爬了起来,背部紧紧贴着木板,从始至终,他都茫然失措,甚至忘记解开眼睛上的布条。
陈柯发现周六的状况非常不对,他揭开那条黑色的布,拿在手上。
长长的睫毛染上水珠,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低垂着,眼圈下缘泛着红。
陈柯什么都没说,他攥紧了那条布条,感到手心里的shi热,如果说他见到周六的时候有多高兴,此刻就有多难过,不是因为周六拒绝他,而是因为——
他竟然只顾着自己高兴,弄哭了周六都不知道。
陈柯向后退去,一直退到树屋门口。
他向后看了一眼,万丈深渊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甚至还有种吸引力,好像在召唤他快跳下去。
陈柯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可以拿你的大棒槌打我,除了脸,哪都好。”他顿了顿,“还有我的兄弟,他刚恢复健康,还比较虚弱,不禁打。”
“噗!”周六忍不住笑了出来,肩膀跟着抖动起来,这一笑简直收不住,他完全不懂陈柯的话到底哪里好笑,但是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就笑得停不下来。
陈柯看见周六笑出来,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但他仍然保持着扒在门框上的姿势,好像随时要夺框而出。
“那里太危险了。”周六说,“进来点。”
“不用了。”陈柯正色道,“这里很安全。”
“对不起,我刚才……”
“行了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二十多年都一个人过来的,还怕再来几十年吗?”陈柯说,早知道他就一直ED着了,他背着心理障碍也好过让周六难受。
陈柯从来没有这么懊恼,自己的ED竟然治好了!
“……”周六揉了揉眼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哭,只是有点激动。”
“哦。”陈柯压根不信。
“你刚才说什么大棒槌?”周六决定换个话题,顺着陈柯的意思开开玩笑,或许能缓解僵硬的气氛?
“你没有??”陈柯意外,环顾四周,确实没看见传说中娘家的大棒槌。引路大佬之前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