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颗金色的药丸,塞到白衣男子的嘴里。削薄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服药后,古行之确定无碍后才离开这里。原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如同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遮着眼睛上方的光芒,万俟斐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习惯性的伸手替自己把脉,万俟斐手指一颤,抬起眼帘,昨晚爆发的旧毒竟被压下去了。他朝四周望了望,枯瘦的树林毫无人影。
这里离淮城并不远,万俟斐搭着路上遇到的牛车,大半个时辰后,他就再次回到淮城。
进入淮城后,万俟斐首先换了一身衣服,并且用斗篷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一直等到天色微黑,他才到偏僻的地方雇马车前往江城。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来到马车接手处,熟悉的面容映入视野,万俟斐身形一颤,步伐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
“公子。”一身黑衣的清风神色十分的激动,却站在原地不敢动,黑亮的眼眸闪着泪花,“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主母一直都没找到你”
万俟斐没有回答,双目死死的盯着离清风不远处的黑衣女人,浅色的嘴唇轻轻一颤。掀开斗篷帽,万俟斐单膝跪在地上,低眉垂眸,“母亲,我错了。”
黑衣女人发出一声笑声,眼尾荡起的细纹带着丝丝岁月的沉淀,眉目艳丽,微扬的眼尾,幽黑的眼眸带着刺骨的冷厉。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眉目似乎望着万俟斐的方向,似乎又望向其他地方,“你错在哪里?”
“我没有在逃生后第一时间联系母亲。”
冷淡又夹杂着几丝怒意的目光落在万俟斐身上,即使他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
“看来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心上。”声音由远极近,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万俟斐的心不由地有一丝丝压抑。他记得以前,每当他不听话时,母亲总会将他关在黑屋里。漆黑无光的房间,任万俟斐再恳求,他的母亲从来都是冷漠的关上门。蜷缩在墙壁的万俟斐,天真的以为,母亲肯定会很快放他出去。可是足足三日,他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那个房间。从希望一步步到绝望,他刻骨铭心,终身难忘。所以说万俟斐最憎恨的就是希望,这个让人麻木无力虚幻的东西。
啪,冰冷的巴掌声毫无预警的响起。万俟斐苍白的脸上立刻起了红印,紧接着刺耳冰冷带着嘲讽的笑声响起,“我告诫你的话,要记在心里。”
掏出袖口的丝巾,擦了擦手指,黑衣女人来到清风的身边,冷厉的黑眸让清风不敢与之对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照顾公子。”
被扔掉的丝巾随风飘到满是泥土的地上,不久就再次随风飘起。主母离开后,清风立刻来到万俟斐的身后,准备扶起公子,却遭到万俟斐的拒绝。澄澈的黑眸心疼中夹杂着丝丝讶异,清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公子站起后,手指抚着脸上,灰蒙蒙的眼眸无焦距地望向远方,“清风,主母给你药了吗?”
“给了。”清风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拿出一颗递给万俟斐,为难道:“可是,主母只给了一个月的。”
吃完药后,万俟斐过于惨白的脸色总算看起来好了一些,隐入暗影中的眼尾泛起一丝冷笑,他还是猜中母亲的心思的,否则以她以前的行为,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上了马车后,万俟斐注意到清风似乎有些扭捏,一直欲言又止,“清风,有什么事?”
清风拽着车帘的手一颤,澄澈的黑眸弯成一道僵硬的弧度,“公子,你脸上的红印要不要我替你抹点药?”
“不用。”
紧接着车帘猛然放下,盖住里面的场景,清风现在真是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他刚才真是太胆大了。可是一想到能够再次服侍公子,他的心就像是飘起来一样。
啪啪的马蹄声响起,目标直指江城,这次任何人任何事,都别再想把他和公子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并不多,我写了一个木锐他们的小过往,贴上来,让你们看看。如果喜欢,我会继续写一些番外的。
锐风回忆录:
木成风,从小性格就有些懦弱,虽然身为木府的嫡长子,但却性格温和,从不发火,说得难听点就是滥好人。有一次,要不是木夫人偶然撞到自己的儿子被其他妾侍的儿女按在地上打,还朝着木成风大声辱骂,她一直都不知道被捧在手心里的儿子背地里这样受人欺负。当时这件事,木夫人舍不得打儿子,就惩罚那些妾侍的儿女,可是木成风却捏着衣袖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劝木夫人绕过他们。听完这句话的木夫人立刻罚木成风跪祠堂,她这是教了个怎么样的儿子。以前儿子在他心中温雅儒秀的形象,完全变成懦弱可欺的代表。一怒之下将教书先生辞退,换一个武师来教成风功夫。经过几年的锻炼,木成风总算是一改当初的柔弱,现在看起来身形健壮,容貌俊雅,也成为淮城众多待嫁少女的梦中情人。
可是一直到木成风成年,木府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平了,木夫人也没同意。别人不了解她儿子,她能不了解,她想着要多教儿子几年。却没想到还没教好,她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