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步向前走,稍稍抬眸,一顿。
电梯角落内,身高优势明显的人总是先引人注目,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熟悉的男人手插口袋,身子斜斜地轻靠在角落位置,半歪着脑袋,灯光下皮肤透着冷感的白,眼型狭长,双眼皮很深,眼角微扬。
一双桃花眼,刚好视线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仅一瞬间的事。
迟暮之见他已经认出了自己,神色淡然的迈步,站在离他稍远的一侧,可外头一直不断有人进入,周围的人群攒动,个别撞到了她的肩,她轻皱了下眉,脚步挪动着向右退。
移了几步后,身旁忽而传来一声笑。
很低,很轻,短促而逝,夹杂在周围的说话声中,轻而易举的被掩盖而过。
但迟暮之就站在他身侧,听得再清楚不过。
她侧过头看去,男人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尾微挑,懒洋洋勾着笑看着她,“你属蜗牛的?”
迟暮之闻言皱了下眉,“什么?”
十二生肖里哪儿来的蜗牛?
温沂眼神扫了下她的移动轨迹,从那儿到这儿,一点点的,慢吞吞的,这不就是蜗牛。
迟暮之看着他的眼神,也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移到了他的身边,顿了一下,还没开口说什么,电梯“叮”的一声打断了她。
一楼到达,电梯门打开,拥挤的空间瞬时松散开,乘客走出电梯门。
迟暮之回神先迈步走出,身旁的男人自然也跟着出来,但眼尖的扫到了她手上的药袋,挑了下眉,“迟制片生病了还来慰问,倒是挺有责任心。”
迟暮之闻言面色平静,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回礼,“温总也挺敬业的。”
刚刚虽然没进病房,但开门的是他的秘书,迟暮之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文件夹,慰问病人还带上合同文件,明显不合理。
再细想一下,照这少爷的性子,除了工作那就是玩乐的东西,两者没什么好猜的。
听到她的话,温沂挑了挑眉,他盯着女人平静的表情,桃花眼带了几分玩味,而后,他弯起唇角,缓缓赞同地应了声。
“嗯,我也觉得。”
“……”
迟暮之一噎,难得不知道该回什么,毕竟她没他不要脸。
“哦。”温沂似是想起什么,随口说:“江啸那儿,我忘了说你来的事。”
迟暮之不在意的点了下头,“没关系,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
那少爷本来也是装病,慰问也只是顺路,而且她也没指望温沂会说。
两人走了几步后,到医院大厅门口,台阶下,停了一辆劳斯莱斯,黑色的漆面光亮,车身线条流畅,车牌标志醒目的很,时不时引人驻足观望。
副驾上等待的查和远远看到正往这儿走来人影时,先行推开车门,下车立于车身前。
静等了一会儿后,他看到自家的总裁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位女人时,表情愣了一下,回神连忙走上前问好,“温总。”
转头看向迟暮之时,他嘴边的称呼顿了一下,然后自然的开口,“迟小姐。”
迟暮之听见称呼,点了点头算应过,见他秘书已经来接,也正打算开口道别。
而温沂却先开口问:“有没有车?”
问完,他也没等人回答,语气懒散的又道了句:“没车就一起走。”
迟暮之闻言有些奇怪的抬眸看他,两人不熟,这位的邀约她倒是头一次听。
温沂对上她视线,十分坦然的,真诚的开口解释:“让病人一个人走,如果半路出事,这也算是我见死不救了。”
迟暮之听着他这歪理邪说,平静的拒绝开口,“谢谢关心,不用了。”
难得的好心被拒绝,温沂扬了扬眉,猜测一句,“难不成你怕我对你怎么着?”
迟暮之扫了眼手机,听到他的猜想,扯了下嘴角,“并不是。”
存粹是因为他的车太张扬,就像恨不得让人知道这是辆豪车一样,过于招摇显目。
和她相斥,所以下意识拒绝。
而温沂脑子开始转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挑了下眉,垂下眸看她,不急不缓开口,“迟制片,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莫名其妙的责怪,让迟暮之一时没懂,眼神疑惑,“我怎么?”
温沂慢悠悠的解释,“你这也不是那儿也不是的,所以就是嫌弃我这人了?”
迟暮之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见男人眼尾稍扬,唇边懒洋洋弯着,拖腔带调的说:“虽然不见面,但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
迟暮之:“……”
鬼扯。
两人的婚姻本来就是没什么实质性意义,与其说联姻,不如说是两家公司合作也不为过,迟暮之是无所谓,因为不是温沂,总还会有别人。
但现在这话从这人嘴里冒出来,堪比情深似海。
迟暮之无语了两秒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