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将军,因为救过白玥辰一次被她无法自拔的爱上,我姐放手,白玥辰以死相逼,薛大哥就出家了……就这么简单,现在我可以睡了吗?”
我恨自己这日常认怂不得不屈服于五妹yIn威的条件反射……
庄沐萱得意得逞地朝我灿烂一笑,双手按我坐下,“不,可,以。”
我只好强撑着半睁眼睛,一手托腮地听这小祖宗还有什么吩咐。
“我与大人不般配吗?”五妹难得认真地问道。
这――听起来像是道送命的题。
我吓得瞌睡都跑了一半,斟酌再三,决定先不回答,而是小心反问,“怎么这么说?”
“为什么没人说我与大人站在一起登对呢?!”
“那你站在大人身后,被挡住了嘛。”我好生哄道。
衙门庄五妹,得哄着来。
庄五妹双手托腮,鼓着嘴巴模样无辜地看着我,又问,“那为什么人人都说捕头与大人般配?”
“因为――”
因为,这是事实啊。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五妹一脸求知的渴望,和自己内心的驱使,还是不忍将这话讲出来。
末了只好伸手揉了揉五妹软软的头发,“因为他们的意思是,大人善文捕头善武,一文一武搭档,真是太适合衙门的差事了……”
我唯有这样哄五妹,也唯有这样劝自己。
每一份爱未不得的感情大抵都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时候,一如白玥辰虽未得到薛谨,但似乎气势上永远占尽了上风,所有的高姿态都好像是一副胜利者炫耀的得意,口口声声地强调自己会接回薛谨,自己会在这份感情里赢了一样。
但相思苦果岂是这般好下咽的,我看她比从前消瘦许多,越强调的事情便越衬出没有底气,即便是再气焰嚣张,也遮掩不住衣带渐宽的憔悴。
人人如此,谁也不能例外。
庄沐萱似是听进了我的话,也似乎是问完了问题,不自主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惹得眼里噙满了泪水。
“你看你都困成什么样了……还什么问题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没好气地轻刮了下她鼻子。
“不问清楚睡不着啊……”庄沐萱嘟囔道。
无论是别人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五妹是这样的性子,一向不让疑问过夜,亦不让今晚的情绪留到明天。
好说歹说终于将五妹送回房间,自己却莫名没了丝毫睡意。
长夜无眠。
翌日,大人早早收拾了东西,赶往扬州赴每年都与好友约好的诗友会。
每年大人都是一人上路,一去便是十天左右,苏柽也并未随同。
如此便等于大人将衙门所有事务都交给了苏柽打理,自己难得抽空清闲几日。
大人一走,没人教五妹读诗写字,也没有人能让五妹花招百出的闹腾,衙门无案,五妹便只剩下每天跟着弟兄们瞎混为乐趣了。
雨断断续续下了有一阵子,好不容易有个晴天,却因大风不停,也没有几丝暖意。
宗卷室年久失修,有几片瓦块松动,漏了些雨水进去,搞得屋里一股shi重霉气,幸而案宗卷卷都被苏柽罗列在架,整整齐齐地保存,没有损失,但屋内的shi气不祛,迟早也要将那些陈年旧卷和木制的书架都给Yinshi了。
苏柽寻来弟兄们帮忙,将所有的案宗都摊开晾一晾。
宗卷室除了放置案宗旧卷之外,也有许多藏书,大部分是苏柽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大人平日里极少读的,都放在了这里。
这些案宗和藏书都是苏柽珍而重之的,我反复交代弟兄们小心拿放,莫要损坏。
庄沐萱闲着无聊也要来帮忙,我本不想让她插手,可这人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越想做什么,所以也只好答应下来。
一天下来也差不多将案宗翻了个遍,卷卷都摊开来晾着,将屋子几乎摆了个满眼。
接近收工时有衙役来唤苏柽去前堂处理事情,案宗室便只剩下我们几个。
难得庄沐萱能安安静静地帮着晾了一天的案宗,千帆忍不住打趣她,“五妹,你为何不跟着大人去扬州?”
“我又不是跟屁虫,干嘛时时刻刻跟着大人……”五妹翻着手中的宗卷,漫不经心道。
“你不打算用自己满腹的才华横溢淹死他们一众文人墨客,再作出几首《煮鹅》、《煮鸭》这样的诗句吗……”
我正欲呵斥千帆别惹五妹,刚一抬头就看见五妹顺手抄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朝千帆扔过去,“不准嘲笑我作的诗!”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耳边只听到哗啦啦的书卷被风翻页的声音,千帆闪身一躲,书直直砸向桌案,“哐当”一声掀翻了桌上的茶盏,茶水顺着桌角流了下来。
我忙快步跑过去,拎起被茶水打shi的书卷,制止了两人的打闹。
“千帆!”溪秋瞪了千帆一眼,示意他别再和五妹瞎闹,顺手将一块干布递过来给我擦shi了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