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弧线最后落进他背上的小箩筐里了。
明辰实在是不认得菌子,只能挎着个篮子傻站着看两人收割蘑菇。
“这边差不多了,”娄卿直起身,走到白檀溪那里看了看:“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完。我们接下来摘点果子去?”
白檀溪看了眼明辰,“明辰你想吃些什么水果?”
明辰心知白檀溪是照顾自己不能吃桃子,故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心中有些感动。
“想吃西瓜。”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我也想吃西瓜,”白檀溪笑yinyin地同娄卿说,“娄兄,这山上可有西瓜?”
娄卿道:“这前面有一块沙地,我在边上种了些西瓜。”
“沙地?”白檀溪诧异了,“我看这山上水土丰茂,怎么会有沙地?”
娄卿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山下的人弄的,想种些东西卖了换钱。”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仙人掌?”白檀溪念叨了两句,挎着篮子大步往前走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娄卿口中的沙地。
这片沙地位于一面朝阳的小坡下,大小估摸有半亩,种满了密密麻麻的锁阳。这些长短不一的赤黑色柱状物埋在黄褐色的沙砾之中,直挺挺的指向天空,其粗壮肥硕的形状令人难以描述。
白檀溪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问娄卿时,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答了。
“这是锁阳?”第一个出声的是明辰,“原来它是长在沙土里的啊。”
“你小小年纪便认识锁阳了?”白檀溪扭头看着五皇子,有些惊讶:“你这……还没到岁数吧?”
见白檀溪果不其然的误会了,他黑着脸解释起来:“我大哥年逾四十而无子,这些药都是他经常用的,我自然是认得的。”
“但此物并无滋Yin壮阳之功效啊,”白檀溪蹲下来,伸手弹了弹那东西:“此物如果服用不当,反而会不举。用此物壮阳,怕是缘木求鱼了。明辰,你记住,以形补形是不对的,玛咖锁阳之类都是没用的玩意儿。”
娄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话道:“的确没用,男人还得看自己的。”
“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摘西瓜去。”
三人高高兴兴正要往里走,就听到一声大喝——
“你们站在我药田边干什么?”
娄卿一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短褐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里的药铲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
冲到三人面前他刹住了脚步,怀疑的眼神在他们手上的竹篮、身上的竹筐间来回扫射着,一张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你们几个是不是想偷我的锁阳?”
结果这三个人既不惊慌,也不害怕,最小的那个把自己手上的竹篮直接塞到自个儿手上了!
“你自个儿瞧瞧。”
明辰还是第一次被质疑偷东西,这事儿对他来说挺新鲜的,他也不生气直接把他空荡荡的篮子给他看,“我们出来采蘑菇的。”
白檀溪和娄卿也递过篮子筐子给他查看,李丹阳掀开上面蒙着布,发现底下全是菌子。正所谓抓jian要成双,拿贼要拿赃。见两个筐子里皆没有锁阳,他的气势顿时去了一大半。
这下他就不好意思了,把筐子篮子递过去后连连致歉:“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了。”
“瓜田李下,你以为我偷你药材,实属常情。”娄卿毫不在意:“不过误会而已,不必如此。”
“错就是错了。刚才我一时冲动,还望各位多多海涵。”男子冲着三人抱拳赔礼,态度恳切:“我是这山头的药农,种些药贴补家用。我名李丹阳,三位唤我李大便是。”
“几位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却心里过意不去。正如小兄弟所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难免误会。今儿个是初一,好多闲汉下流胚子上山拜完树神就顺道来我这里来挖锁阳。有些还晓得掏钱问我买,有些是偷了就跑!唉,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弄得草木皆兵的!”
“拜树神?”白檀溪一听便笑了,他很理解民众把年岁悠久的动植物供奉起来的行为——他以前还小的时候,镇上的居民就爱供奉着他们镇中心的一棵千年银杏,常年香火不断以至于把那树都熏焉了半边。
只是不知道这树神是个什么品种,让这些村民虔诚到每逢初一十五上山进香。
李丹阳解释道:“树神便是这云连山上的两棵老树——我也说不出有几百年了,一棵是石楠一棵是栗子树,这两棵树啊长在一起,枝叶几乎快连起来了,我们这里就喊他们连理枝。”
白檀溪一下子就懵逼了——栗子树和石楠树,那不就是自己和娄卿吗?那么这个“连理枝”的叫法多尴尬,自己和娄卿可都是男的。
至于娄卿,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个说法。
“这两棵树啊,香火鼎盛。”说到这里,李丹阳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的,那栗子花和石楠花的味道,都是那个味儿!所以去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