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爱地望着她。
小司羽本来被惊得不敢说话了,被大家鼓励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小声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能不能不叫亓子羽?我从小随我娘姓,虽然我娘没给过我一口nai喝,但她却因生我而亡,我……我可不可以叫亓司羽。”
有风轻轻吹过,香案上的白烛微微晃动。
亓家诸位提到嗓子眼的心轰然落地,亓重光甚是欣慰,大笑着揉了揉小司羽的头,“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当然是可以的。”
就是在那日,亓司羽成了亓家很重要的一份子。
也是在那一日,她第一次见到了薛陈瑜。
……
十五的月色,比之昨日更亮,一身白衣的儒雅公子在这夜色中自饮自酌。
“听说,你打赌输了。”
薛陈瑜抱着石头进门,闻言也不恼,信步到石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口,不愿意说话。
“你就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输?”
薛陈瑜又抿了口酒,神色浅淡,输了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铺子,”薛陈瑞摇着扇子笑:“前些日子,沈家兄妹去过。”
薛陈瑜一窒,原来如此。这么说,她早就知道那玉饰是什么,还故意诓自己,还真是——调皮。
薛陈瑞一直在偷眼看他,见他不但不生气,神色还柔和下来,心下也高兴起来,两人又喝了些酒,聊了些闲话,才各自回了屋子。
……一夜辗转。
清晨,亓司羽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她揉着额头穿好外衣开门,就见背对着门口站着的薛陈瑜,挺直的背影带着一身清寒。
对面,一群虎视眈眈的护院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亓司羽上前几步站到薛陈瑜身旁,这才看清院子中间还杵着一对男女。
男的宽头大耳,左边下巴有一块暗色胎记,枣红色华服套在他矮胖的身上就仿佛一个移动的水桶,亓司羽多看了他几眼,紧抿的薄唇突然勾起一摸嘲讽的笑。
女人则涂脂抹粉身姿妖娆,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水波流转,水红色裙裳裹在她丰腴的身上,完全挡不住胸前的风光。
只是这深秋凉月的,还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胳膊,是不是太‘热’了一点。
女人见了亓司羽,抬手一指她娇滴滴地道,“大爷,就是她,就是她昨儿个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抢了人家的七彩霓裳!”声音娇媚,跟在人心上挠痒痒似得。
说完还扭tun摆腰的在男人身上蹭了几下,蹭得矮胖男人笑得一脸猥琐。
亓司羽明白了,这是昨日想要霓裳的其中之一找上门来了,她两眼一转,偷偷瞄一眼身旁的薛陈瑜。
他低垂着眼睑,手扶着额头,脸上神色很淡。
这是烦了!
不及多想,亓司羽就快步移到了薛陈瑜身前,母鸡护崽儿似得一挡,等回过神时,亓司羽已经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无能为力了,只得强作镇定,将对自己的怒气转向对面,娇喝道,“昨儿个那衣裳就是我得了,怎么着?你们有事冲我一个人来。”
薛陈瑜的神色有一瞬几乎绷不住,他揉着自己的脸颊止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习惯性找了个地方靠着,还未站定就听亓司羽又是一嗓子,“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拿,躲在男人后面算什么英雄!”
“笨蛋,你的意思是,躲在女人后面的才是英雄?”身后是沈玉竹小声的嗤笑,还故意将尾音拖出个长调。
亓司羽脖子一僵,暗骂自己一句,都怪自己昨儿晚上胡思乱想,这会儿脑子还糊着才会犯了傻,她赶紧回头去看薛陈瑜。
薛陈瑜也正眨着眼睛看她,长卷的睫毛小扇子一般扑闪几下就耷拉下去,掩住了眼中所有情绪。
倒不像是生气了,亓司羽松了口气,狠狠瞪一眼还在笑的沈玉竹,“回头再跟你算账。”
对面被吼愣住的人此时也回了神,娇笑一声:“人家可不是什么英雄,”说着掩唇而笑,“人家只是小女人,可不像有些人,没胸没屁股,估计连那衣裳都撑不开吧!”
女人啧啧感叹,一双眼睛还在亓司羽平坦的胸前放肆扫荡。
这就——很扎心了。
第十九章
亓司羽被看得忘了词,瞪圆了一双杏眼:“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下文,纵然她没脸没皮惯了,也不及这久经风月的女人这般□□裸的目光。
薛陈瑜终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是他的手一直放在口鼻之间,挡住了众人的目光。
沈玉竹则是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沈落梅也忍不住笑,但她顾及亓司羽的感受,没有笑出声,且好心的捂住了沈玉竹的嘴。
妖娆女人见亓司羽说不出话,双眉一挑更是洋洋得意,趁胜追击:“你什么你,你要身材没身材,要身高没身高,那七彩霓裳你哪里配得上,还不赶紧交出来,以免我家大爷生气发火,少不了让你这小身板受些皮rou之苦。”
院子里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