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只觉血ye在往太阳xue上涌,她的心脏暴跳如雷几乎要炸开,她一步步走过去只怀着一个纯粹的念头: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青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她不对劲立马喊了东山,东山手起刀落往宝璐后颈一切,宝璐只觉眼前一黑,心底那疯狂叫嚣的仇恨一同陷入昏睡。
刑房里非常非常的安静,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
几个人面面相觑,东山只觉明明没有火盆汗却浸透了整个背,绿衣嘴角带着明晃晃的讥诮,不发一言的盯着他们。
最终还是老夫人发了话,她向邹仪他们告了罪,只道是家门不幸让三位见笑了,请几位离开,然后又转过去向玉郎吩咐一应事宜。
邹仪几人也知道自己是外人,这个当口实在是碍事,于是行了礼便干脆的离开。
邹仪是最后一个走的,他半只脚已经踏在门外,但他想了想还是回了头。
邹仪神色冷淡的看着绿衣,微微抬起的下巴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你爹娘当年没有把你煮来吃是对的,这样恶心的rou,吃了也只会坏肚子。”
说完不管绿衣如何愤慨,干脆利落的关上了门。
黑夜的风寒冷又干燥,邹仪转头正见青毓直直的盯着他,眼睛里有熟悉的、狡黠的笑意。
他也不说话,只看着他,东山摸了摸头不知道这两人在打甚么哑谜,就见青毓突然伸出只手,邹仪握住了,甫一握住他便借力往邹仪身上一倒,邹仪吓得扔了拐杖去扶他。
“你在胡闹甚么。”邹仪忍不住皱了皱眉训他,青毓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靠在他身上说:“东山这胖子的肩膀顶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还是你搀得好,你扶着我回去吧。”
邹仪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索着从哪里下刀较好,青毓坦然对视,腾出一只手来先在嘴边呵了呵气,然后搂住邹仪的脖子,大有挂在他身上不下来的架势。
邹仪和东山面面相觑半响,东山自觉师门不幸面上无光,十分不安的搓了搓手指,邹仪叹了口气,拿那个没脸皮的没办法,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别这样搂着我,你让我怎么走路。”
青毓听出他话音里的松动,欢欢喜喜的调整了姿势,搭着邹仪的肩膀回了厢房。
已经是深夜,几人草草说了几句就各自歇下,青毓同邹仪睡觉渐渐睡得沉了,只要邹仪不说梦话或者自说自话的把腿架在他身上一般醒不过来,但是邹仪今晚似乎睡得不是很好,连翻了几个身,青毓被他搅得睡意全无,用手挠了挠自己油光可鉴的脑门,有种想把他一脚踹下床去的冲动。
当然,他忍住了,干脆侧卧着支起头来看邹仪的后脑勺发呆,邹仪翻个身正巧和青毓对上了眼,大晚上的对上了这么一双明晃晃的眼睛,吓得邹仪心口一跳。
邹仪:“你看甚么呢?”
青毓道:“看你。”
邹仪笑了笑:“我有甚么好看的,脸上又没有长出一朵花来。”
青毓一本正经道:“你要是脸上长了朵花就不好看了,除非你是花骨朵Jing。”
邹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是炭火烧得太暖和,将脑子烧成一锅浆糊,他脑子一抽笑嘻嘻地凑过去说:“被你发现了,我就是花骨朵Jing,大师打算甚么时候收了我呀?”
话音刚落他就面上一热,脑子却一凉,恨不得穿回去给刚才的自己两大嘴巴子。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已至此也不能怂,邹仪脸上带着一抹僵硬的微笑,把自己包装的云淡风轻。
青毓唔了一声,看着邹仪的面孔十分想笑,但是考虑到一笑邹神医可能会恼羞成怒,花了十分力气才把脸皮上的严肃给维持住了,他低下头,和邹仪鼻尖对鼻尖,神秘兮兮地讲:“不收,贫僧食荤。”
邹仪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给了那光秃秃的脑门一巴掌:“闭嘴,睡觉。”
青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有和恼羞成怒的某人一般见识,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说来也奇怪,被青毓这么插科一打诨,邹仪像是在玩闹中费掉了多余的力气,没过一会儿便觉得眼皮沉甸甸的,他轻轻打了个呵气,歪着脖子睡着了。
第二天大早,鸡鸣时分,被挠痒痒挠醒。
邹仪一面穿衣服,一面咬牙切齿地和青毓说:“你要是再敢这么叫醒我,你信不信我这辈子都叫你下不了床?”
青毓十分虔诚的点头称信。
邹仪冷笑一声,穿好了衣服,瞧见那人靠着蓬蓬松的靠枕一边打呵欠一边吃热腾腾的早饭,气不打一处来,正巧看见配粥的小菜里有酱茄子,他二话不说把所有的茄子都倒进了青毓碗里。
青毓:“……”
他喀嚓喀嚓的扭动着脖子,瞪向邹仪:“满谦,你信不信我让你今晚上不了床?”
邹仪心情愉快的朝他挥了挥手告别,拄着拐杖一蹦一跳的走开了。
今儿个是头七,也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