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容修。
容修看出沐青脸色不对,又见他眼神有异,当即遣退了侍奉在侧的子砚二人,淡然的眸光看向沐青,道,“出了何事?”
沐青沉默一瞬,道,“奴才方才,从宣华殿出来。”
容修眸光微动,瞬间明白沐青脸色不对的原因,轻声道,“看来她对东宫已无计可施,所以将心思放在你身上。她要你做何事?”
沐青望着容修风神如玉的面容,眼见他那彷如可以汇入世间万千山河而深邃如渊的眼眸,踌躇稍许,将方才在宣华殿内文妃所说的话悉数告诉了容修,同时伸手入怀,将文妃交给他的小瓷瓶取出,双手递到容修眼前。
容修接过小瓷瓶,忽然道,“良阙。”
“属下在。”应声间,良阙的身影出现在殿内,须臾间已行至二人身前。
沐青已经知晓良阙的存在,早已见怪不怪,安静的立在一旁。
容瑄将手中的白色小瓷瓶交给良阙,道,“瞧瞧是何物?”
良阙双手接过小瓷瓶,打开瓶顶的红色布栓,放在鼻下轻轻嗅着,片刻后脸色一变,沉声道,“此乃世间剧毒之物——鹤顶红!”
闻言,容修与沐青俱是脸色一变。沐青脸色一白,心里下意识一阵后怕,看向容修,却见容修盯着良阙手中拿着的鹤顶红,若有所思。
“这位文妃娘娘的心肠,果然歹毒。”容修的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眼中掠过一丝冰冷。“她既送上这份大礼来,我可不能让她失望。”
沐青的心口忽然颤了颤,沉默稍许,道,“殿下,您打算……”
“沐青。”容修忽然开口,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用一种清亮却又无比深邃的目光望着沐青,道,“这是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的源头,需要由你引出来。”
沐青不解,还没问出声,便听容修继续道,“除夕之宴,必定是父皇预备对付文氏而刻意定下的时机,但是,引出对付文氏的契机,我们却并不知晓。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们便要亲自动手,制造出这个契机。而你,便是这个契机的缘由。”
沐青瞬间会意,道,“殿下是指让奴才成为这个契机的源头?可是,奴才该怎么做?”
“沐青,你可愿信我?”容修目光灼灼道。
沐青沉默稍许,缓缓道,“奴才一直相信殿下。”
“如此,我们且等着那一日到来。”容修沉声道,“除夕那日,我会告诉你我们该如何行动。”
沐青颔首,“是,殿下。”
殿外,细密的雪花渐渐变得大了些,慢慢的,如鹅毛般的飞絮自九天之上飘下,降落在这京城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冰天雪地之间,谁也不知,涌动在这京城之下的一股滔天暗流,即将汹涌而来。
五日后,子时。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位于城中东南方向的管府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府中管家匆匆忙忙出来将门打开,提着灯笼看清站在门前的人影后,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双眼,确认没有看错后,惊声道,“赵……赵公公……”
赵德胜一脚踏入门内,道,“正是杂家,劳烦管家将管大人请出来,就说杂家有密诏要交予管副统领。”
“是,是,请赵公公入内稍后,老朽这便去请我家大人出来。”管家听闻后,当即将赵德胜请入正厅,而后便立即去将管怀请出。
未几,管怀一边套上厚重的棉氅一边往正厅里赶,在他身后,他的长子亦是身为禁军副统领的管冲已穿戴整齐,体态刚正,器宇轩昂的跟在管怀身后,往正厅方向而来。
片刻后,二人至正厅内,赵德胜见二人已到,从怀里取出密诏双手奉上,交予跪在身前的管冲面前,道,“皇上密诏:此诏交予禁军副统领管冲之手,收得此诏后,管副统领需按密诏上所述内容行事,行事前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不得有误,若是有丝毫泄密,诛九族,斩立决!请管副统领接诏。”
管冲双手接过密诏,恭声道,“臣谨遵陛下圣命!定不敢违!”语毕,恭敬站起身,同时扶起与自己一同跪下的父亲,年迈体衰的管怀。
赵德胜道,“老奴的旨意已送到,不便久候,就此告辞!”
管怀当即点头,“赵公公慢走。”而后便让管家将赵公公送出了门。
正厅内,管冲手执密诏,朝身旁的管怀道,“父亲,陛下怎会在深夜里让赵公公前来传密诏。”
管怀看了自家长子一眼,久经岁月的衰老面容此刻浮上一层凝重,道,“朝堂局势混乱已久,如今,陛下已生出了清理的心思。冲儿,这封密诏看完后定要好好保管,且依诏上所述,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若是我所料未错,一场大变即将到来,届时,也是我们管家崛起之时。”
“是,父亲。”管冲道,“儿子知道了,这个机会,儿子定会把握住。”
管府外,依旧是深沉的夜色,如水的时光便在这看不尽的黑暗之中悄然而逝。
转眼,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