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尉大人不愿管此事。我听大哥说,杨伯父一早便派人去求见太尉大人,却被拦与门前不得而入,杨伯父一时无奈这才来找到我们。姐姐,你说该怎么办?”
文妃蹙起柳叶长眉,道,“杨之助是我们的人,又身居户部尚书的要职,按理说太尉不该不管此事。”
沉yin片刻,文妃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先回去,告诉父亲,也给杨家一个信,此事本宫会出面,定会保他无事,你安心回去吧。”
文长安面色一喜,“当真?”
见文长安面露喜色,文妃笑着点头,“姐姐几时骗过你,回去吧,安心等待消息即可。”
文长安高兴颔首,又陪着文妃坐了片刻后,起身离开了皇宫。
文长安走后,文妃唤来高宇,将写好的一封书信交给他,道,“找个眼生的,送进太尉府中,就说是本宫的信件,请太尉大人必定给个回复,拿到回信后方可归来。”
“是。”高宇立即拿着书信转身出了正殿。
城东,太尉府。
此刻,后院的一间的厢房内,严慎躺在房中的软榻上,正伸着骨节分明的手腕让太医诊脉。目光随着方中央来回踱步的严括而摆动着,眼底的怒意丝毫未消。
角落处,严慎贴身的侍人跪在地上,脸色惶恐的颤抖着,不敢多话,也不敢有丝毫动静。
左盛披着厚实的棉氅坐于房中东南角的藤椅上,看着房中的这一幕,面色无波。
唯有来回踱步的严括,动静最大,脸色Yin沉。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的严慎,瞧着那左脸颊上刺眼的鞭痕,眼中盛着盛怒。
他严括的儿子,最小的亦是他最为宠爱的儿子,竟然让旁人给鞭打,实在是叫他气愤不已。想到这个动手的人,严括心中更是Yin郁,道,“慎儿,你说,打你的是文公伯家的文长安?”
“是。”严慎道,“若非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儿子还不知如何寻找这个仇家。”
严括忽然停下脚步,道,“你可知你的身份?”
严慎微微一顿,想起文长安甩鞭子时那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嚣张模样,眸光一沉,道,“他当然知道。他还说,不论是谁,胆敢挡他文长安的路,就是找死!”
“混账!”严括当即怒喝。“他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直被身旁怒火升腾的气势所震慑的太医颤颤巍巍的收回诊脉的手,道,“三公子并无大碍,但受重力所致,身上有些内伤需静候调理。另外,三公子脸上的伤痕不可遇水,每日用shi巾擦拭,在以百花露涂抹,月内伤痕即可痊愈。”
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交予严慎,道,“这便是以百花调试的百花露,每日取少许涂抹与伤痕处,不出一月即可消弭。”
严括点头,道,“来人。”
管事徐良立即进屋。
严括道,“送王太医出府。”
徐良点头,引领着王太医指向门外,“王太医,这边请。”
王太医点头,同严括告辞后,被管事徐良引领着离开了太尉府。
屋内,仍是一种弥漫着怒火的沉凝气氛。
严慎沉默片刻,忽然道,“父亲大人,文长安如此辱我,您定要为我讨个公道!他文家若不是父亲大人的扶持,哪里有如今的地位,可他竟然如此侮辱我,显然是没把父亲大人放在眼里!”
严括瞥了他一眼,沉默一瞬,忽然看向了一直闭口不言的左盛,道,“先生,文长安如此行事,可是授文家之意,因为老夫不愿搭救杨之助之故?”
左盛蓦然抬眼,平波微澜,道,“若当真如此,那文氏,便真的是未将大人放在眼中了。”
闻言,严括眉峰陡沉,眼中闪过冷厉之色。
忽而,管事徐良进到屋内,看了一眼严括后,道,“大人,宫中来人,带来了文妃娘娘的书信。”
第42章 投石
屋内,随着管家话音稍落,气氛一时更加冷凝。
“她来得倒是及时。”严括冷声道,“把人带到书房,老夫随后就到。”
“是。”徐良应声,转身离开了厢房。
严括看向左盛,道,“先生不妨猜测文氏此番为何而来。”
左盛沉yin片刻,道,“三公子与文长安发生口角之处,在朱雀大道。若是在下猜的不错,文家已经收到了杨之助的求助,文公子所行方向正是皇宫。眼下,文妃着人来的书信,该是与杨之助有关。”
严括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文氏打得好主意。”言罢,他抬脚离开了厢房,穿过回廊,往书房而去。
文妃派来的是一名小太监,这会儿在太尉府的书房里噤若寒蝉的守候着,等到严括进屋后,才垂头将书信双手奉上,小声道,“太尉大人,娘娘有令命奴才收到大人的回信后方可回宫。”
严括登时抬头,严厉的眸光带着上位者的威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沉默了一瞬,道,“出去候着。”
小太监心惊rou跳的心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