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察觉,但是我们既已察觉,就必须做好准备。”晋妃道,“景儿,你出宫后,想法设法见赵相一面,将我的猜想告知于他。但是切记,不可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文妃的人。”
“如今严括拥戴文氏,又重权在握,一旦出事,我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必须抢占一切先机。乾元殿那边我会去派人打探,赵相那边必须由你亲自出面,你可记住?”
容景忙不迭点头,“儿子记住了。”
“与赵相会面后,将宫里的形势与我的猜想告知于他,与他商议,听听他的想法与决断,需得一字不漏的传与母妃,记住了?”
容景道,“母妃放心,儿子记住了。”
晋妃微微颔首,向来神色淡定的面容此刻浮上一层凝重之意。想到即将可能要面对的悬殊而坎坷的局势,心中的平稳渐渐有些起伏不定。
她的预感向来准确,此次若是被她猜中了,只怕那场必然会发生的惨烈的战争将会提前到来。平衡的局势一旦被打破,届时,不是敌死,就是她亡!
酉时,不见天日的余晖自西方沉沉坠下,入目的远方天地交接之处图现昏暗的纯白之色时,一行数百人的队伍终于到了远在京城西郊的落雁山山脚下。
行宫位于山腹处,为了便于上山修建了一条由青砖码砌的宽敞的山道。
一行人经山道而上,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修建在山腹处的皇家行宫。
此刻,天色已黑,月光从云层中渗透出来,稀疏的光影撒下一层惨淡的余晖,又在行宫中一间间亮起的烛火微光中悄然消失与无形。
而舟车劳顿了一天的人们又不得不为了熟悉新的环境而继续劳累。
行宫不大,单独开出来的一片地域呈半圆形围山而建,建设得也不并奢靡,而是应情应景,幽谧清远。
金羽营随行大部将士被安排居于行宫东面,少部于西面太子的居所四周分散而居,呈保卫之势。
侧妃李氏被容修刻意安排分居较远的左侧行宫,中间隔了一片枝繁叶茂的梅林。太医与一应随侍人员被分居与右侧,偌大的行宫正殿,便只有容修与一直侍候在侧的子砚子涵与沐青三人,以及守卫在门前的几名金羽营将士。
至此,暄腾的行程终于划上终点。
行宫位于山腹,山腹中有温泉,被引入行宫正殿后方的一方小池中,雾气霭霭,暖意升腾。也因为着暖意升腾的缘故,行宫之中无需如东宫一般点上诸多炭火,只如寻常一般点上几支可以照亮的蜡烛即可。
入夜,打点好正殿内的一切物事后,容修被沐青扶着进了内殿的榻上,休憩片刻,子砚子涵二人端着晚膳入内,侍候着容修用完晚膳。稍后,又端上刘太医备好的汤药,待容修喝完后,子砚道,“殿下,今日一路辛劳,该早些歇着了。”
容修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被衾,道,“今夜秦川随侍,你们下去歇息吧。”
沐青闻言,一时疑惑的侧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闭目休憩的容修,而后垂首道,“是。”
子砚见状,什么也没说,只道,“奴才告退!”便和子涵一起收拾了残羹剩饭后退出殿外。
殿内一时静默,半晌,容修睁开眼,看了一眼伫立角落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沐青后,道,“秦川。”
沐青一震,连忙挺直身子道,“奴才在。”
“到外间歇着吧,有事我自会唤你。”
沐青抬头,一眼就看到此刻正靠在软榻上盯着他,眼神清明的太子容修,心神微震,道,“是,那奴才退下了。”
言毕,沐青转身离了内殿,站在外间,四下看了一眼,最终在角落处一张垫了软垫的藤木椅上坐下。
坐了一日的马车,他也累着了,依着太子方才的话语,是让他歇息,也就是说,他可以偷偷睡一下。
想着,沐青脸上的颓色稍缓,他慢慢靠在了藤椅上,不多时,脑袋一垂,竟睡了过去。
子时,行宫静谧,光影绰绰。
正殿内突然出现一道黑影,黑影一身黑衣,浑身上下如一把即将破刃而出的尖刀,锋芒凌厉的气势不露自显。他幽暗的眸光扫了一眼缩在角落睡意深沉的沐青,随即身形一转,片刻间入了内殿。
于此同时,软榻上的容修睁开双眼,清明的眼眸悠远而深邃,望见立在榻前的黑影后,他坐起身,道,“你来了。”
黑影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幽冥卫之一良阙,拜见太子殿下。”
容修自榻上起身,长身玉立于良阙身前,清明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道,“起来吧,一切可准备妥当?”
良阙站起身,将一个包袱递上,“回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马匹已备在山下,殿下随时可出发。”
容修点头,接过包袱,“我出行时日暂且不定,你在这里代替我,不要叫旁人看出破绽。”
“属下知晓。”良阙从怀里取出一物,摊开后覆在脸上,片刻后,脸上的相貌已大改,竟与容修有六七层相似。
容修看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