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侧目使了个眼色过来,穆子会意,便不再开口。
闻言,文妃的目光落在了沐青身上,眸光微动。“哦?这么说,你这奴才是为了本宫好?那本宫若是罚你们,岂不是本宫的不是?”
沐青垂首道,“娘娘是贵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奴才们是卑贱之人,行事或有不当,但对娘娘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只想好好侍候主子,侍候娘娘。娘娘尊贵之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对天下万民,对奴才们都有一颗怜悯之心。奴才们虽有不是,也是为了娘娘好,还望娘娘海涵!奴才等一定尽心尽力侍候娘娘!”
沐青说完,周围一阵寂静。微风扫过,吹起小道旁草木沙沙作响,吹得他后背一片冰凉。
文妃身后,那群侍女们有人低头不言不语,有人目光落在前方跪着的沐青二人身上,目光或是不屑,或是怜悯,或是等待,等待文妃娘娘下令将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忽而,文妃笑了,娇媚的面容莞尔一笑,百花失色。“你这小太监倒是敢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沐青遂抬起头,眼睛却不敢随意张望,只眼皮半敛着,心头忐忑,面上无波。
文妃细细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
“回娘娘,奴才名秦川,是千禧殿的粗使太监。”
“千禧殿?”文妃秀眉微蹙,“是什么地方?”
身后的一名侍女上前小声道,“回娘娘,是以前那位温贵妃的寝殿,现如今已是冷宫了。”
文妃冷笑一声,“原来是那个贱人,她还活着呢!”
沐青眸光微沉,半敛的眼皮遮住了他的眸光,没有任何人瞧见。
“回娘娘,听说她已经疯了许久了。”那名侍女道,“千禧殿如今已成了禁地,鲜有人去。”说完,见文妃没有多说什么,那名侍女又退回原地。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从宣华殿方向而来,脚步匆匆,稍顷便跑了过来,见文妃似乎正在训人,他脚步微顿,朝文妃使了个眼色,而后缓步上前,凑到文妃耳边细语。“娘娘,太尉府来人了。”
文妃听后,面无表情,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朝跪在身前的沐青与穆子道,“秦川?好个牙尖嘴利的奴才,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心的?”
沐青点头,“苍天为鉴。”
“很好。如你所言,本宫今日便饶了你们,记着,本宫是万金之躯,有龙气庇佑,任何浑浊之气都无法亵渎,日后,经过这里时不用绕路走。本宫的宣华殿前,任何人都可以过。”
沐青与穆子齐声道,“是。”
就在沐青两人以为逃过一劫时,却听文妃又道,“你这奴才口齿倒是伶俐,说的话本宫听着喜欢。不过,本宫没问你时,你胆敢接话,可知犯了忤逆之罪?”
沐青忙跪俯在地,“奴才不知忤逆了娘娘,奴才心直口快,让娘娘生气了,还请娘娘责罚。”
文妃眸光轻扫,淡淡瞥了沐青一眼,道,“既然如此,本宫便赏你个满堂红,自去掌刑司领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来宣华殿见本宫,去罢。”
“是,奴才告退。”沐青和穆子起身,躬身退下。同时,文妃领着一群奴才,神色傲然而气势浩荡的朝宣华殿方向而去。身后,沐青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朝身旁的穆子问,“何谓满堂红?”
穆子脸色发白,“满堂红一种杖刑,用厚重的木板击打tun部,打得皮开rou绽,鲜血淋漓,将用刑的木板都染红了,视为满堂红。”
沐青只感觉后背心一阵发凉,额间冷汗涔涔。出手就是满堂红,这个文妃,当真是心狠手辣。
“我若是不去呢?”
“若是不去,便以抗旨论刑,那可是要杀头的。川子,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的那番话叫文妃娘娘听见了,也不会叫你受这苦了。川子,不然让我替你去吧。”
“穆子,你说得对,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这刑,既然你心里过意不去,那便你去吧。”
穆子,“……”
穆子脸色更白了些。
沐青笑了笑,“行了,瞧把你吓的。掌刑司在何处?你陪我一同去吧,待会儿,只怕还需要你背我回去呢。”
穆子心里愧疚难当,“川子,对不起。”说完,领着沐青往后宫深处的掌刑司而去。
宣华殿内,文妃前脚入门,后脚便有小太监来报。“娘娘,太尉府的管事来了,正在偏厅候着,等着娘娘您呢。”
“让他到这儿来见本宫。”文妃娘娘径自走向殿内主座,摇曳的裙摆如锦衣玉带,于身后勾勒出一条华美的曲线。落座后,侍女拾起文妃的裙摆双手托着,立在一旁。这时,角落忽然蹿出一只浑身毛发雪白的折耳猫,‘喵’了一声,跳到了文妃身上。
“枝枝,真乖。”文妃抬手轻抚折耳猫的毛发,柔声道,“半日不见,可是想本宫了?”
“娘娘,太尉府的管事到了。”殿门处传来宣华殿掌事太监高宇的声音。
文妃收敛面上的笑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