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也知道?”
“这件事,皇宫里但凡是奴才没人不知道。”穆子脸色不太好,“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以为宫里真的能瞒住吗?其实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我们做奴才的,是生是死不过主子一句话的事,命如草芥,猪狗不如,又有哪个,敢冒生命危险去告发呢?何况这宫里是谁做主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做主?”
穆子:“……”
“你不知道是谁?”穆子脸色古怪,“你还是不是这宫里的人?”
沐青讪讪,“我这不是一直没有出去吗,除了你来给我送饭,都没有第二个人跟我说过话。我大病初愈,哪里去知晓这些事?”
“那好,我跟你说,你记着。”穆子道,“现下宫里是宣华殿的文妃娘娘和瑾合宫的晋妃娘娘做主。尤其是文妃娘娘,宫里的大小事宜都要经由她手,文妃娘娘手段狠辣,颇受皇上喜欢,如今可算是半个皇后了。连晋妃娘娘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这么说,买卖奴才的事文妃知道?”
“如果不是她压着,你觉得宫里的奴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吗?”
“摊上这样的主子,难怪宫里的奴才都一个德性。”沐青说着,不忘加一句,“除了我们两个。”
穆子一听,脸色古怪,不知是该笑还是不该笑。“好了,这些话跟我说说便罢了,可别出去说了,让人知道了可不是挨一顿板子的事儿。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晚些在过来看你。”
穆子说完,从台阶上起身,拿过饭盒准备离开,迈了一步发现迈不动,回头一看,沐青正攥着他的衣摆。
“川子,怎么啦?”
“你是回御膳房吗?让我跟你一块去吧,我许久没有出去,连路都不大记得了。”
穆子当即道,“行啊,不过跟着我你可不要出声,我让你回来你就一定得回来。”
沐青点头,“行,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可好?”
穆子无奈道,“刁钻!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性子呢?”
沐青笑笑,“那是因为以前咱们还不是朋友啊!”
说完,沐青把扫帚放在一旁,将衣服理了理,穆子则提起饭盒,临走前,沐青将千禧殿的殿门牢牢关上,又关上院子的大门,两人便一起离开。
“川子,这门关着她自个儿不会出来吧?”
沐青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想了想,道,“不会,她乖得很。”
第7章 冲撞
近日,河西大营发生了一件事,传入了严括耳中,让他倍感烦扰。事情的起因是,河西大营主将郑埌醉酒时与副将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将他一剑杀了。这事本被郑埌压了下来,不料竟不知何时传了出去。现下军中民愤陡生,而参郑埌的折子也被送至昭元帝的病榻前。
郑埌担任河西大营主将,掌管河西五万兵马,是严括手下重将,也是他的门生,悉心培养多难的麾下干将。如今出了这起事,昭元帝的昭命虽还未下来,严括却清楚,这件事若不能妥善处理,郑埌这主将的位置,只怕是保不住了。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被虎视眈眈的赵权落井下石,落得人权两失,甚至性命不保的境地。
严括本不想将这等内乱之事告诉左乘,苦思许久,不得良策,最后还是将此事告知左乘。
太尉府中,左乘听闻此事后,思量片刻,道,“一军主将嗜酒杀人,这在军中乃是重罪。而今又因强压不得,引起将士不满,军心不齐,若是不处置主将,大人很有可能因小失大,丧失军心。敢问大人,这一大一小,大人想作何取舍?”
严括蹙眉,“先生就没有两全其美之法?河西大营五万兵马,虽不多,却是我手心一股中坚之力。郑埌是我培养多年的爱将,战功赫赫,我又能如何忍心舍弃?这一大一小,先生叫我如何取舍?”
“大人莫急。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严括当即道,“还请先生教我。”
左乘抚须,沉思片刻 ,“河西大营这五万将士的军心,大人定然是不能舍弃的。为了留住这五万军心,郑埌便绝不能继续留在河西大营。大人行伍多年,手下能人将士无数,即使失去郑埌,我相信大人手中有人能立刻上前替补河西主将之位。至于郑埌犯下的大罪,大人可让其自行上奏请罪。另外,我听闻大人与宫中文妃有所往来,不知对否?”
“不错。”严括抬眸,正欲开口,忽而恍然大悟。“老夫愚钝,竟将她忘了,先生是想让文妃娘娘给皇上吹吹枕边风?”顿了顿,严括道,“先生果然深谋远虑。”
“大人英明。”左乘道,“听闻文妃娘娘容颜娇媚,深得皇上喜爱,且行事稳妥老练,有文妃出马,在加上郑埌的自忏书,我相信皇上定然不会重罚郑埌。只要留下他的命,有大人照应,数年之后,他郑埌依旧是一军主将,大人觉得如何?”
“先生说得不错,只是,这数年的心思,又得从头来过……”
“大人莫要丧气。其实此事也并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