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满面红光,还不时言语嬉笑。沐青一时间怒火中烧,脸色忽而瞬间平静,语气淡然,“二位与兽同行,滋味可好?”
两名狱卒闻声一顿,转过身来,瞪着沐青,喝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话?”
沐青扫了他们一眼,笑道,“是我的不是,我怎可用兽来形容二位呢?”见两名狱卒神色疑惑,沐青道,“你们禽兽不如,是我谬赞了。”
“臭小子,你找死!”两名狱卒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其中一名身材稍胖的狱卒气得就要打开牢门,冲进牢房之中。
这时,Yin暗角落处,展鹏之睁开了双眼。
沐青无所畏惧,只道,“二位莫要生气,且看我说得在不在理。若是不再理,你们心里的怒气只管往我身上招呼便是。”说罢,不等两名狱卒作何反应,沐青朝他们二人问,“敢问二位,一顿饭,你们最多能食几碗?”
“三碗。”
“四碗。”
两名狱卒下意识答道。
沐青又问,“一刻钟,你们可跑多少里?”
“五里。”
“七里。”
两名狱卒道。
沐青道,“猪一顿可食一斗粮,狗一刻可跑十余里,与之相比,你们是否不如,说你们禽兽不如,何错之有?”
闻言,展鹏之扬唇一笑。
两名狱卒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张口大骂,“好个小兔崽子,竟敢耍老子,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筋,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说着,身形稍胖的狱卒一把解开锁链就冲进了牢房,怒不可遏的来到沐青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扬手欲一巴掌甩下去。另一名狱卒跟进牢房,作势助他一臂之力。
沐青眼见眼前一巴掌即将甩下来,正欲闭上眼睛迎接接下来的痛楚。下一刻,就见一只Jing壮的手臂拦下狱卒的手掌,随即手臂一扬,将那两名狱卒连人一起猛地掀开一丈之地,跌倒在地。
两名狱卒吃痛,颤颤巍巍起身,看清出手之人的面容后,身形较胖的狱卒面色一变,道,“是你!姓展的,你竟然还没死?”
展鹏之面无表情,“侥幸,未曾被你们送来的饭菜毒死。”
胖狱卒微微一惊,拉着身旁之人向后退了两步,盯着展鹏之的眼中闪过Yin鹜之色。“展鹏之,别以为老子怕了你,饭菜毒不死你,老子还有别的法子,迟早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罢,拉着身旁之人转身逃出房门,将铁链牢牢锁住。临行前,胖狱卒朝沐青扫了一眼,眼中掠过寒光,随即离开。
两名狱卒被吓得逃之夭夭,沐青长松一口气,见展鹏之坐回原处,道,“展大哥,你好生厉害。”
展鹏之不理沐青的赞誉之词,道,“呈口舌之利,招杀身之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沐青道,“一时忍不住,想说便说了。不过,有展大哥在此,我不惧他们。”
展鹏之抿唇不语。
沐青盯着闷声不语的展鹏之,眼睛一转,道,“他们似乎很怕你?还用饭菜下毒害你?为何?”
展鹏之抬眸,瞧见沐青满脸的求知欲,沉默片刻,道,“我失手杀了太守府长使的子侄。他们没有人证物证,便随意安了个罪名,想在牢里害死我。我已三日不曾进食,方才的吃食虽少,却可救我一命。”
沐青沉默。
仅仅这半日相处,沐青便知眼前这人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相反,此人重诺守信,心性坚毅,否则那些狱卒怎会怕他,更是于暗中使计想害死他。
展鹏之失手杀人这件事,也绝非如他所说这般简单,里头的文章,只怕深得很。
“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不进食吧,如此下去,不用他们对付,你自己先倒下了。”
“我早已做好准备,世道艰难,又有几人能活得长久?我能活一天,便是一天。”展鹏之掩去话中淡淡的悲凉之意,目光一扫,面无表情道,“无需担忧我,方才我拦下的那人名叫李志,与太守府有所牵涉,在这狱中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你得罪了他,他绝不会放过你。沐青小兄弟,好自珍重。”
沐青,“……”说好的一食之恩呢?
黄昏时分,邑阳城门处,段鸿一骑绝尘而来,疾如闪电,笔挺的身形在萧瑟秋风中勾勒出一抹绝然的冷峭,马蹄在蜿蜒道路上响起一阵苍茫的回声。
须臾,进城,段鸿直奔太守府。到达太守府门前时,段鸿翻身下马,却被人拦住去路,瞪着眼睛凶神恶煞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太守府?”
段鸿面色沉静,鹰隼般的双眸直直盯着那人,声如寒冰,“你又是何人,胆敢拦我去路?”
那人被段鸿的气势震慑住,气焰全消,嗫喏道,“我,我是太守府长使左丞樊渠。”顿了顿,察觉不对,道,“我作甚回答你的话,你是何人?来此作甚?私闯太守府可是大罪!”
段鸿眸光微敛,“我是新任邑阳太守,到此上任,犯了何罪?”
樊渠当即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