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曲教官,凭你的经验,这样会不会引起误解。
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是帮初中同桌写过情书。
然后同桌被拒绝了,大概因为字太丑。
“你不喜欢她?”曲不言看着陆挽问。
不喜欢!
以为云轴子喜欢才去的。
知道她是校长和洪袖添的千金没胆子拒绝。
曲教官你不是站墙角偷听人谈话了么?怎么没听出来?
陆挽看着曲不言,不说话。
曲不言被陆挽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刚才被自己修理过的脑袋又确实……太特别。于是曲不言随手搭在陆挽的脑袋上,糊弄着揉了两下说:“明天一早去修理一下吧。”
陆挽不说话,曲不言又揉了两下补充:“有点丑。”
陆挽低下头:“很丑。”
曲不言笑了。难得,他们的意见一致。
一大早陆挽就起床了,早到基本没什么人醒的时候,穿了件连帽卫衣开衫一路小跑到学校的理发店。
理发店的门是被陆挽给砸开的。不过理发师那大叔一大早看到陆挽的脑袋,愣是大笑了足足三分钟。
陆挽就抬着眼看着他笑,也好,笑醒了刚好快点给自己理头发。
大叔说这种程度的伤势,只能剪短,剪不出发型。
不到三厘米的小寸头,右边耳朵上那个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小豁口是修不好了,像个小箭头。
曲教官你真厉害。
午饭是和云轴子一起吃的,云轴子有些闷着,陆挽也没多说话。
下午是解剖理论课,理所当然的,陆挽还是没能拿对书。
课上陆挽给云轴子发了个短信。
—冉苒的礼物选好了,纪伯lun的一本书。
书名陆挽不想打。
—我也是。陈教官帮我选的。
云轴子回的不算快。
陆挽没回,云轴子又一条短信过来了。
—陆挽,昨晚陈教官出去了,晚上三点了才回来。
—你晚上三点还没睡?
陆挽想起了云轴子的黑眼圈。
—嗯,睡不着。你们说的,我还没想明白。
陆挽突然有点难受。这样硬来,是不是太难为他了。
陆挽能感受到云轴子的无所适从,他们就这么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堆到他身上,让他面对这始料未及的一切。
可是,陆挽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安慰和开解他。
轴子,对不起。
—陈教官回来的时候,我没睡。他没开灯,就站在窗户边,站了好久。然后电话响了他就又出去了。陆挽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别担心,陈教官那么厉害,没什么人可以为难他的。
发过去之后,陆挽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也许你就让他为难了。
什么都不在乎,向来很直接的陈以臣,在郁拂的事上犹豫,那么,会不会也在云轴子身上犹豫。
—嗯,我知道。然后我跟了出去,他在洗手间打电话。我听得出他很生气。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宿舍了。我怕他发现,我怕他发现后更生气。
—你做的很好。
好一会,云轴子又回来一条信息。
—陆挽,我有点困,先睡会。
—好。
看来,陈以臣不在。
晚饭也是和云轴子一起吃的,云轴子还是闷着。
“轴子。”陆挽开始说话了。喊了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啊?”云轴子抬头看着陆挽,嘴里还咬着菜。
云轴子就看着陆挽。看着,嘴里的菜咀嚼着。咀嚼了好几下,吞了下去。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陆挽陆挽,你怎么剪了这个发型,还有个字母Y?”云轴子乐得不行。
陆挽看着云轴子,看着他笑得直抽抽。
看这样子,要是见到早上的陆挽,云轴子得笑得进医院。
“那不是Y,那是箭头。”陆挽强行解释。说完,陆挽自己也乐了起来,看着还在笑的云轴子问:“真的有那么丑么?”
云轴子直点头。
和云轴子吃过晚饭,陆挽就去了医学院的解剖实验室。解剖实验课。
老师和理论课不一样,老师是——武袂。
猜到了。
一实验室十几个学生,只有陆挽一个男生。
猜到了。
隔壁实验室的老师是——闻人醉。
不知道什么感觉,就是感觉武袂专注的有点过分。那些女学生看武袂的眼神也专注的有点过分。
大家都没看到桌子上挣扎着的小白鼠么?
算了,反正课也听不到,同学们围着武袂听他讲课,陆挽就在一旁喂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