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万物凋零,入眼能看到的全是让人烦躁的灰败色彩,仿佛看不到一点希望跟未来。
路边光秃的花坛里散落着塑料袋、发泡塑料盒跟一次性筷子,干瘪的树梢上也挂着红的跟蓝的塑料袋,像一个个蹩脚的旗帜,迎风招展。
我歪头寻找着记忆里的路,那附近有我念过的大学,还有我那个没有任何记忆的男朋友,他的家。
我也不懂我为什么想来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好奇吧,为什么我会消除有关猩红之核跟有关他的记忆呢?他到底有什么特别。
我找到了记忆里的家属院,我隐约记得我在某一栋里住过,现在是十多年前,这些楼还非常新,晨练的老人聚在一起唠叨,买菜归来的妇女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一个个小孩子穿得像小狗熊似歪歪扭扭戴着暖帽追逐打闹。
我不记得我具体住在哪一栋楼或者几层了,只站在自行车棚边看着那群玩耍的小孩们发愣。
他们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他有可能也在里头吧?
他们有的看到了虎子,凑过来左看右看,一张张冻得通红的小`脸,傻兮兮大惊小怪,像是见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你不是我们家属院的,你来干啥?”一个大概四五年级的女孩像盘问间谍一样警惕地看着我。
“我来找人。”我说。
“他叫啥?”另一个小孩子急切地开口,满脸笑意:“我给你找!”
“我不知道他名字,他跟我差不多大,七八岁,住在这个小区里……”我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了。
“他长啥样?”那女孩又问我。
“……我也不晓得,大概我见到就能认出来。”我尴尬地挠挠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能找到就怪了。”她说。
“喔,我就来碰碰运气,也不是非得找到他。”
“你的衣服和帽子很好看。”她又说。
“谢谢。”我嘿嘿笑。
“你和我们玩么?”她说:“捉迷藏或者骑马打仗,你想玩什么。”
我说不了我就在一边看就行。
他们说家属院里一二年级的小孩还有好几个,有的不经常跟他们一起玩,不太容易见到。
我仔细看过这些玩耍的男孩,没有哪一个让我有印象,也没那个让我眼前一亮的。
“咦?余邵荣?”有人叫我。
“嗯?”我疑惑地往过去看。
“你怎么在这里啊!”拎着热腾腾包子的男孩小跑过来,笑开了花。
“高小林,你怎么在这?”我歪头看他。
“我大伯家在这,我假期来他家玩呢!”高小林乐呵呵跑过来:“你吃包子不?”一边要往开解塑料袋,给我拿包子。
“不吃。”我皱着眉头摇头。
“余邵荣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他开心得不行。
“我来找人呢。”我敷衍地笑。
“找谁?”
“喔,找到了,刚说完话,我得回去了。”我说。
“啊……你不上来坐坐?我大伯家就在那栋楼,四楼。”他要我过去。
嗯,二号楼的四楼,是有这么回事。
那应该不会错了,原来高小林就是我忘记的那个人?可我记忆里那人似乎是跟我同岁的,难道我记错了么?
“余邵荣你怎么发呆啊,嘿嘿,快跟我来,外头多冷。”他拉我。
我应该进去看一眼,说不定会有更熟悉的感觉……
“不了,我今天还要去别处逛,以后再说。”我抱起虎子跟他道别。
“啊……”他始料未及,气馁地说:“好吧……我还想带你认识我弟呢。”
“你弟?”
“是啊,跟你一样大,下学期要转来咱学校念书。”高小林说:“我大伯要外派,我跟我妈这回来接他去我家。”
“你弟叫什么名字?”
“雷丸,打雷的雷,丸子的丸,好玩吧?”
对,是这个名字,虽然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我知道就是它,没有错。
我没去他大伯家坐,我说我还有事,等回去再跟他们一起玩。
抱着虎子往回走,我心情舒畅而放松,我得到了一个名字,真是有趣。
第77章 弱鸡
我在省会城市住了两天,四处游玩,还吃了不少特色小吃,旅途里遇上说英语的旅客,交谈得很愉快,还结伴逛了两个景点。他们的孩子跟我一般大,很意外我少年老成。
第三天买了回自己县城的车票,周天下午堪堪到家,稍作休息就在午夜被拉进了纯白之核。
“余邵荣你去哪了?”慧慧抱着胳膊质问我,这么久没我消息,她非常生气。
我说我出去散散心,她说我不该一声不响玩消失,她到处找我来着。
纯白色的房间里这回站了一大批人,全副武装的包括我在内十八个,还有六个一脸茫然听人解释状况的新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