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幸运儿。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周德琛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溜在厅中的某人身上。
而这个某人正站在门口,迎接新来的宾客,他已经沦为‘接待员’了。
然而当威廉先生姗姗来迟之时,便看到韩朝林微笑着朝新来的客人递名片。
“威廉先生?”韩朝林一看到威廉,不禁愕然。
因为与会的名单,他和周德琛一起拟定出来的,上面根本没有威廉的名字啊。
“Andy,好久不见。”低沉的声音响起,有着从手机中不能轻易听出手伤感。
一瞬间,韩朝林竟隐隐有种罪恶感。
在感情方面,很难讲对与错,而现在,他仅仅因为威廉神色间的消沉,便自觉残忍至极。
也许他是利用了威廉,可反过来威廉也同样在他身上寻找着影子。
“是啊,好久不见了。”韩朝林令自己佯装出轻松姿态,“想不到威廉先生会受邀到此。”
威廉看起来削瘦了几分,但状态不错。
那目光深沉晦暗,根本看不出其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他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内心隐隐感到忐忑不安。
威廉能从门口保卫那里通过,自然是拿到请柬。
周德琛瞒着他,将威廉请来,显然是有其他用意。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周德琛一直保持着亲昵却微有距离的关系,只是有时,周德琛却在不经意之时醋意弥散,大抵是针对威廉的。
也只有这那种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自己和周德琛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都将改变,该死的周德琛装正人君子是装不了多久的!
也许,今晚的这场慈善画展就是针对威廉而举办的?
“Andy,你刚刚在做什么?”
“啊?”韩朝林似大梦初醒一般,忙从金色的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威廉,笑道:“以后还请威廉先生多多关照!”
威廉接过名片,皱着眉头,念道:“富可公司总经理——”
他表情并没有惊讶,而是带着一股轻蔑的口吻。
“一个小的可怜的公司,这就是James周所能给你的,而你也因此感到满足?”
韩朝林微笑道:“德琛他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相信威廉自己也曾记得,关于信托责任的那番言辞。
而且,威廉从始至终都不曾给予他的,便是信任了。
“威廉先生,你请自便。”韩朝林说罢,欠了欠身,朝其他人走去。
威廉默默的望着韩朝林的背影,神色隐晦难定。
他并没有直接去会见晚会的主人,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韩朝林的身影。
只见,韩朝林分明是拿着名片,一一与宾客攀谈起来。
脸上的神情热切当中带着几分腼腆几分讨好,更有的却是自信和坦然。
与往日的韩朝林相比,那眼里的落寞已经不复存在了。
威廉再一次想起,初遇吴云洲的情形。
那时的吴云洲来去如风,何曾将旁人放在眼里,那傲然姿态与现在的韩朝林犹如云泥之别。
难道他真的错了么?
不,不可能。
韩朝林心里咒骂着周德琛,脸上却带着极为尴尬的笑容。
这些接过他名片的宾客,虽然个个面带笑容,可眼底的不悦与烦厌令韩朝林无奈的很。
为了在威廉面前装出一付商人的市讨侩之气,为了表现自己与吴云洲截然不同的低俗姿态,为了彻底打消威廉的怀疑与纠缠,他只得不停贬低自己,低的都难堪了。
这还不算,他又看到邹景衡与李松贺正朝这边而来。
韩朝林扯出一抹笑容,将名片分别递给这两人。
李贺松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开了。
很显然,下一步的举动是将他的名片扔进瓷制花瓶形的垃圾筒内。
邹景衡捏着名片,冷笑道:“韩朝林,真是看不出来啊。”
韩朝林自然知道邹景衡对他怀着深深的敌意,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尚不能明了邹景衡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这个人不仅对他有敌意,而且对吴云洲也相当不满。
在富可公司成立之初,公司要找专业的法律的顾问之时,他第一个念头依旧是想到了邹景衡,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周德琛也在第一时间,将其否决了。
那么,也就是说,周德琛很可能知道原因所在。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德琛相信我的能力。”
邹景衡却嗤笑道:“我是真瞧不出你本事,一个乡下来的三流大学生,竟然能把周德琛给哄得服服帖帖的。先是抬出吴云洲,让周德琛注意你,继而趁机贴在他身边,又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到周德琛所在的证券行上班,而现在竟然让他拿出钱来,帮你成就事业。我除了佩服你了,真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