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帮助我恢复记忆的吗?”
“不全是。”
“这个系统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是为了拯救不热爱生命的人而存在的。”一号顿了顿话音,似乎有些不想提醒他这一点,但屋子很安静,所以他清冷的声音清晰可闻——
“而从始至终都存在的拯救目标,只有一个人。”
苏锦之的心脏猛然一颤,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唇瓣颤动着,张张合合最后才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我……”
“你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一号抬手拦住了他,“我们做完记忆疏导,我就离开,你不会死的,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等你想起一切后去问他,我相信他肯定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好……”苏锦之涩声回答道。
“你最近有做梦吗?”
“有。”
“梦境和你原有的记忆相比,发生的顺序是之后还是之前?”
“之前。”
“你现在能分清真实的记忆和虚构的记忆了吗……”
……
一号前前后后问了很多问题,苏锦之靠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放空,机械地回答着一号的问题,而他的脑袋里想得却全是一号所告诉他的那句话——
“而从始至终都存在的拯救目标,只有一个人。”
每每想到这里,苏锦之都觉得他心口处一阵一涌地传来窒息的疼痛,让他连呼吸这样维持生存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沉重和艰难起来。
但是一号却很快收起了本子和笔:“我问完了。”
“已经问完了吗?”苏锦之仍是怔怔的。
一号露出腕上的银表给他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苏锦之垂下眼帘,哑声问道:“那结果呢?”
一号说:“你的记忆是逆向恢复,再过几个世界大概就能全部想起了吧。”
“哦……”苏锦之神色恹恹的,似乎并不为这件事感到开心。
一号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从椅子上起身道:“我要走了。”
苏锦之听他这么说,终于把一些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你就要走了?巴特不是让你来强化我对他忠心和服从程度更深一些吗?”
“是强化对支配者的忠心和服从程度。你不是会演戏吗,照以前那样演戏就可以了。”一号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保证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最后在拉开门出去的时候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语是的说了一句,“而且我好像的确强化了。”
不过他的声音太小,苏锦之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么。
一号走了之后,苏锦之怔怔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侧过身体,像是以前躺在那西港医院的病床上打发时间那样望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他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拽出一张白纸。
那张白纸上写着一个道极坐标方程式,而它的底下画着它所对应的函数图像,这张纸上有着两个人的字迹,却承载了同一份感情。
忽然间,苏锦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难过,一号虽然说过再过几个世界,他的记忆大概就能完全恢复了,可是他直到现在,连他真正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苏锦之捏紧白纸,翻过身抱住了被子,把头埋在厚软的棉被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滚烫热气,还有脸颊上热shi的ye体,那些ye体浸入被子里,很快就被带走了温度,凉凉地贴着眼睑周围,就像是他一个人待永冻仓里时被冰冷的空气和ye体环抱的感觉。
他现在记得那个时候他的感受——他想要有个人能够拥抱他,给予他温暖。
而这个人,被他遗忘了。
“先生,今天是情人节,您想给您的爱人带一束玫瑰回家吗?”
淮昼刚从书店里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他转过身去,发现一个小女孩铃着一束玫瑰花篮,手上正捧着一束鲜艳雨滴的红玫瑰。
淮昼问她:“今天是情人节吗?”
“是白□□人节。”小女孩有些羞赧,“不过应该没有多少人过吧……”
淮昼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几秒,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把小女孩手里的玫瑰花束买了下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小女孩花篮里的花还很多,很明显似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做她的生意,此时她好不容易卖出了一束玫瑰花,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快地回答道:“顾客就是上帝,当然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有爱人的?”
“您在买礼物的时候,我看到您笑了。”小女孩指了指他风衣左边的口袋,“您的笑容很幸福,所以我觉得您有个在等你回家给他带去礼物的爱人。”
淮昼闻言一怔,少年在他离开的时候说要让他给他带礼物的画面又突兀地跑了出来,大摇大摆地在他脑袋里撒野,虽然他知道那是他们早就串好的台词,但是哪怕是虚假的,也能让他感到高兴。
他摸了摸风衣的左口袋,对小女孩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