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找你,而且根据事发时间推断,你是他最后见到的人。请详细地告知我,昨天晚上你和他的……”
柏烽炀推开了门,木门磕上了一侧的墙壁,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打断了室内的问话。
他走进门去,反手关上门,然后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搂过床上的人后,才舒出了自昨夜凌晨接过电话后的第一口气,开口说,“我回来晚了。”
三十章 填充
柏烽炀是那种单单仅仅凭借着眼神就可以完全遏制住对方气势的人,在他真正发脾气时,是连柏少御都会在他一个瞪视下被逼到沉默不语的,更别提他此时是在一种郁结于心但是隐忍不发的情绪下了。
他双手搂住怀里的人,怀抱很松,但是很坚定地环在怀里人的腰间。
然后,转过头来问站在一旁的郁岚,“少御昨天休息得好不好?”
郁岚摇了摇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又哪里谈得上“好”和“不好”呢?
柏烽炀点了点头,手臂收紧了一点儿,看着自从自己进门以后就被压得不再说话的民警,“人死了吗?”
小警察下意识地摇头否定。
“那就到此为止吧。”柏烽炀眉峰都不动一下,淡淡地说。
正要努力地准备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时,年轻的小民警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立刻反射性地站直了才接听电话,“王局好……嗯嗯,是我在负责……我明白了……那……好好好……“
柏烽炀等他挂了电话后,才微微挑起了右眉,“我不是以势压人,而是你这么盘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少御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而且,柏家的少爷,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不轨行为。“
他声音不大,语调也不快,更没有什么气急败坏或者颐指气使,反而是一种平静到生生压低了姿态一样的说话。
这是一种,内敛的威严感,不怒而威,气势在表面的不动声色中抢占到所有的优势地位。
来自S大所在街区的分局的小警察合上了放在桌子上的记录本,尚显得稍微稚嫩的脸上带上了不自觉的局促,“……那个,柏董,我先回局里了,打扰了。“
“再见。“柏烽炀抱着怀里的人,没有起身,但是眼神里的礼貌意味儿十足——这是一种上位者自持且有距离感的对下级的尊重。
柏少御在屋子里的警察走了以后,才从柏烽炀怀里抬起头——他原本干净的眸子里有着浅淡的血丝,从眼白处蔓延开去地消失在眼睛深处。
他脸上没有惊恐,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他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声说,“你来了。”
柏烽炀稍稍托高了一点儿他的下巴,手指顺着脸侧的弧度攀升额际,然后慢慢插进发丝里梳理。
柏少御闭上了眼睛,唇边的笑容被拉扯得萧索到寒冷,“……早知道他会跳楼,老子就拉他去咖啡厅了。”
——任他再是自我中心主义的,经历到生命因了自己险些流逝的这种事情,仍然做不到全然的无动于衷。
颇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悲怆的无力挫败感。
柏烽炀低下头,因为休息不好和时差未能倒过来的原因,他的唇上起了一层干皮,触到柔软的同伴时,会有一种硌上去的浅薄锐痛。
柏少御没有挣开,任由自己的唇被轻轻触及,厮磨了一下后又缓慢中带着不舍地撤离。
他突然抬高了身子,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探出舌尖来细细地舔过男人干燥到起皮的唇瓣,一丝不苟地润泽过每一处毫末之地的分寸。
柏烽炀安抚地在他唇上蹭了蹭,压住他倒向床铺,然后拉过一旁的被子,仔细地盖好到不留一丝缝隙。
做完了这些动作以后,他才按住柏少御的肩膀,以一种近乎于强迫的口吻说,“这件事情,从现在我来处理。……你先休息一会儿。”
柏少御看着他的眼睛,对视中是隐约暗藏的挣扎,“你……什么时候走?”
柏烽炀脱下自己的外套,压在那层被子上,“不走,我在。”
……眼睛,轻轻地闭合了上去。
柏烽炀打了手势,让郁岚跟着自己走出房间。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锁好宿舍的门后,才用回复到一贯冷硬的姿态问郁岚,“卫航这个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郁岚跟在柏烽炀身后,脚下的一阶阶的楼梯仿佛是漫长到毫无边际。
——他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滑动的声音在楼道里清晰可闻。
“回答,不要让我去问第二遍。”柏烽炀头也不回,但是语气里明显加上了不悦。
“……大概在两年前。”郁岚放弃了说假话蒙混过关的意图,面前的男人,且不说得知自己被欺骗后会有怎样冷酷的手段,单单是能否蒙混过关这种行为……都会是一个未知数。
柏烽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半遮半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