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是面露震惊之色,越然更是忍不住大叫:“表哥!皇上!”谢远平连忙拉扯越然的衣袖,示意她停下。越然不理,还想大喊,却不知道要喊什么。
周舟行轻笑:“皇上,我没有想过要和你玉石俱焚,也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我只要叶秋离开。这件事因我一人而起,你没必要牵扯上其他人。你有什么怨气,我一人承担即可。”
周林涵狰狞的笑着:“你只要他离开,还要一人承担后果。三弟,你真是用情至深啊。你从北赵回来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在朕面前更是规规矩矩。朕还以为是因为你在北赵受了辱,才会如此,不愿面对生人,不愿与人辩驳。三弟你聪慧过人,又藏着这么好的身手,看来不是司徒齐抓着你不放,是你自己不肯回来才对。若不是有你,北赵怎么会那么快就陷入劣势,那么容易就退兵?三弟,朕是该表扬你赏赐你的。只是你什么都不要,你回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保住这个俘虏。现在还敢用剑指着朕,威胁朕,叫朕怎么容得下你!”
周舟行不想再听周林涵废话,剑尖又往前一顶,周林涵的金丝外衣已被划破。周林涵感觉到背心的冰凉尖锐,头上瞬时冒出冷汗,他没想到周舟行会这么有恃无恐。
周舟行冰冷的说:“皇上,我要叶秋离开京城,你出你的条件。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不会退缩,也绝不让步。”
“不退缩,不让步?好,好得很!”周林涵咬牙切齿:“朕不仅可以让叶秋平安离开京城,朕还可以任他顺利回去北赵,沿途绝不追击阻拦。至于朕的条件,朕要你自断手筋脚筋,并对天发誓,今生永不离开京城。朕一言九鼎,三弟你可愿答应?”
除了周林涵,所有人皆是一愣。越然终于知道要喊什么了:“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表哥!”周菁狠狠的盯着周林涵,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娘亲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周林涵,离开京城了。她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自己不敢追求,也不愿别人得到。
周舟行无限感叹,周林涵是怎么看穿他想离开京城,想在叶秋走了之后再跟上去的呢。周舟行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回京城的路上,就该带着叶秋一起走的。他那个时候在担心叶秋不肯跟他走,不肯放下北赵的事,担心自己没有这个本事,难以突破重围,担心周林涵不放过自己,会派人到处来找他。不过这些问题和现在比起来都不是个大事儿了。
周舟行觉得叶秋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虽然叶秋和他说舍不得他,但是周舟行总觉得这是哄小孩子的话。求不得,爱别离,还是同样的戏码,为什么总是这样折腾他。周舟行想,也许他该放弃了,反正叶秋走了也不会回来,还是让他留下的好,自己总是还有办法保住他的。
周舟行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叶秋,叶秋也看着他,脸上全是哀戚。周舟行看懂了叶秋的意思,他们俩从来就不合适,虽然不曾怀疑憎恶,不曾相爱相杀,却没有人看好他们,支持他们,却一次次被逼入绝境。周舟行心下明了,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叶秋,放他离开。都到了这般处境,只有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越然眼泪汪汪的喊:“表哥,你把剑放下,别和皇上倔了。你和皇上说说情,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今天是我大婚,你们都是来替我祝福的,不该闹成这样。”
连谢温都看不下去这个僵局,上前一步说道:“皇上,王爷,臣府内混入了逃犯,是臣疏忽了。臣自会处置了那人,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皇上和王爷乃千金之躯,同胞手足,不应为此事伤了感情。”谢温说着,指挥两旁的侍卫往周舟行那边走去,渐渐成包围之势。
谢远平看侍卫离得太近,立马上前一步,不经意的阻住侍卫的脚步,对着周林涵说道:“皇上,王爷一直以来都以你为大,以南楚为大,不曾有过任何造次之心。此次事出必有因,弄明白之后才好下定论,不宜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就妄作处置。”
谢远平又对周林涵身后的周舟行说:“王爷,你先放开皇上。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王爷你也许是有什么苦衷。我们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说清楚,不是非要弄到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于浅和越泽黎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他俩一句话都不敢说,一步都不敢上前,但一刻也没有放松过,目光一直聚在周舟行身上,唯恐他一个冲动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幸好,周舟行向后退了几步,长剑慢慢远离周林涵。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越泽黎等人已经抬脚,准备走过去。周林涵也转过身,盯着周舟行,刚想发出一声狠笑,却见周舟行又挥起了剑。
周舟行稍微弯腰,长剑重重划破双脚脚腕,又抬起剑在举起的左手手腕处灵巧的一挑。最后用嘴咬住长剑,右手紧贴剑刃,沿着剑锋拉出长长一条血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给任何人打断的机会。后院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汩汩的流血声。
周舟行站不住,单膝跪地,用手勉强就地撑了撑,最终还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口气后,周舟行举起右手,竖起三指,抬头望天,朗声说道:“我周舟行对天发誓,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