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梁灼说:“总归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给他一个教训,也对不起我吐出的那口血。”
“闻兄!”梅喻芝又叫了一声,“若有什么,你只管开口!若有小弟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在下!”
今天他激动的有些不像话,梁灼忍不住去拍拍他的肩膀,“哎呀,知道你一身正气呢。不过你觉得就凭他俩那小气劲儿,还需要我们多说话吗?他们肯定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说罢,他指了指一旁的梁煜。
是了,以梁煜对闻颐书的维护,哪里还需要自己马后炮。梅喻芝很是失落地哦了一声,低着头开始走神。
他原本对闻颐书和梁煜的关系不是很能习惯。他本来以为闻颐书也如那些世家子没事儿豢养来的小倌儿一样,是个取乐用的,还有些失望。
但他本乃纯良之人,与人结交便不计较那些身份。后来他发现梁煜和闻颐书二人的关系,还真不是那等玩乐狎昵,乃是情真意切的。原本对此颇有微词的池望都不再反对,他心中的芥蒂便也彻彻底底的放下了。依旧用原本的态度去与人交好。
哪想那一日街上匆匆一见。那些清新脱俗的诗句深深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叫他整日坐立难安。很想寻个机会去闻府与那诗句的主人好好交谈一番。但一想到那是一个女儿家,便止不住涌上心头的羞意和失落。
此于礼不和,而且他也不能保证自己遇到真人的时候,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闻兄如此姝艳容貌,那他的妹妹岂不与天上的嫦娥一般。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梅喻芝便觉心中似有百种惆怅不知何处可解。
今天总算是找到个机会同恭王殿下一起来到闻家。梅喻芝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真有一二机会让他如愿以偿,哪怕只是提到一二句也是好的。然而的确是提到了,可对梅喻芝来说,不啻为一个惊天的噩耗。
原本也只是模糊的思情也越发明晰沉重起来。
但叫梅喻芝觉得沮丧的是,除了说一说自己愿意帮忙等话,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立场插手,也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手段可以帮上忙。
第一次,梅喻芝觉得自己与在座之人有着天壤之别。
他自顾自的失落着,没听到旁边梁灼在说:“都说大哥好色啊,他好色也明目张胆,也没有做这种事情啊。太子日日手下那帮人一天到晚都弹劾大哥如何如何的,哪想他梁烨标榜自己是十全君子,能做出这种事?”
他唏嘘了一番,问梁煜:“你不打算去父皇那儿告黑状吗?”
顿了顿,他忽然哇了一声:“刑部那事儿是你捅出去的?”
梁煜只是点了点头,就听梁灼道:“你真不是故意的?昨儿阿浣和我说,大哥叫人从刑部抄了一份案宗走呢。”
“嗯,方才得到消息,肃王派人去了一趟甄家,”梁煜如此道。
梁灼目瞪口呆,嘴里念叨着,“结果最后还是这样……你,你怎么老用这招浑水摸鱼啊!”
“你管他用什么呢,好用就成了。”闻颐书摇着扇子笑,“如果甄应嘉真能如我们所愿与太子离心才好呢。”
说罢,他看见梅喻芝坐在一边呆呆的,便道:“我忘了行兰不爱听这些。我家后头有个竹林子,风景极好,待在那儿比房内还凉快。我叫人带你去,好不好?”
梅喻芝的确是什么话都搭不上,他有些失落又不想在这里碍眼,站起来闷闷地说:“那我先告辞了。”
闻颐书看着他,口中道:“行兰莫要多心。只是你这样的人物,不该如我们一般市侩算计,只管高高兴兴,无忧无虑便好了。”
听到这话,梅喻芝便是一阵恍惚。直到恒山进来,将他引出去都不曾回神。
梁灼看他几乎是飘出去的模样,疑惑着,“他怎么了呀,来时还好好的呢。”
闻颐书与梁煜对视一眼,见彼此脸上都有了然之色,便道:“说不得是开悟了。”
梁灼回想了一下刚才,恍然大悟,啧了一声:“这孩子……”
说着又看闻颐书,“你分明和他年纪差不多,我怎么觉得你把他当孩子养呢。”
“他一直这般无忧无虑的不是挺好?”闻颐书挑着眉头反问着,犹豫了一下,又问,“他家中应该还有个兄弟吧?”
“是啊,还有个大哥,怎么了?”梁灼问道。
闻颐书一叹:“这样的人家,如果还能养出这样天真烂漫的人物,想是那家中已有承担家业的人。否则,那容得他这般逍遥下去。”
“你这话说的有理,”梁灼点点头,又皱眉,“不过阿望也说过,梅大人似乎对儿子一直这么下去很不满,也张罗着叫他下场试一试呢。毕竟……”
毕竟什么他没说,看着闻颐书,“其实我觉得行兰挺好的,虽然天真了一些,但带人十分真诚,一心一意。你若是有什么打算,倒不如考虑考虑。”
闻颐书一笑,摇了摇头,“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为何?”梁灼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