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就感觉闻颐书飞过来一记眼刀,劈得一个激灵,立马识趣地闭上嘴。
“这,这……竟然不是吗!”那人愕然无比,随后万分遗憾地感慨着,“这几日我瞧着府上一位管事十分面熟,便以为刘老爷回来了。他已与我家老爷多年未见了,我本以为今日……却不想,唉……”
“原是位管事,”闻颐书笑了笑,“我说么,若是故交,怎么连主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兴许那位管事原是在刘府做事,后来又到我家来了。”
这话说的这人一阵心虚,干笑着:“或,或许吧。”
眼珠一转,闻颐书提议道:“既如此,你将那管事名字报上。若真是,便叫他与你家老爷指条明路,寻来老友如何?”
“这便不必麻烦了,”那人推拒着,“若不是,平白又是一阵伤心。今日冒犯了,告辞。”
这人执意要走不愿久留,闻颐书勾了勾唇道一声不送,呼唤着下人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连个多余眼神都不给后面。
华山犹在撇撇咧咧:“还故交老亲呢,连人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傻呢么……”
旁边恒山给了他一下,“你个呆子,被人套话了还说别人傻。”
华山愣了,委屈兮兮的,“我,我,没啊……”
“人瞎口一句刘府你就信了,你不傻谁傻,”闻颐书斜眼瞧了他一眼。
被这样一点,华山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为什么被瞪了,怒骂道:“好个贼人!”
庐山上前一步,请示道:“大爷,那人铁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不知身份,怎么办?”
闻颐书摆摆手说:“不用知道,我们闻家的对头也就那几个。他是见到我后才有了底气的。京城里我们没人晓得,也就指着江南或者金陵那一头了。”
他低头一想,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对身后人道:“不必管了,叫厨上把菜给准备好了便是。”
“是,”几个山应声下去,各自准备。
闻颐书则脚步一转,去了妹妹的小院子。
自说闻芷被接回了家后,那日子过得可比在寺庙之中舒坦多了。虽身在尘世,但若心中常清净,何处不是修行。闻颐书又极疼这个妹妹,特意将身边两个大丫鬟分给过去,万事都是自己做主,可比寄人篱下来得强一些。
今日兄长生辰,闻芷自然是不怠慢的。提前了快一个月准备了寿礼,小小的一个荷包,采集了晒干的梅花花瓣。只等着晚间的时候便送与哥哥。
闻颐书过来的时候,闻芷正和洞庭莫愁两个再挑晚上要换的衣裳,听得他来了,也是奇了。将人迎进来,奉上茶坐下,遂道:“哥哥不是在前头派赏钱么,怎么来我这儿?”
说着,便叫屋里的小丫头给磕头祝寿。
一阵岁岁有今朝的吉祥话里,闻颐书掏出去好几把铜钱,方又笑闹了一阵,他才有空喝一口茶。清灵灵的茶汤端在眼前,他道:“这是你藏了许久的针山叶吧,竟舍得给我了。”
闻芷微笑:“亏你那糟践舌头竟喝出来了,知你不喜那些个雨水雪水,便用老井里的水沉了一晚上再烧了泡上的。少不得糟蹋我一勺子茶叶。”
“我是个俗极的人物,可赏不来那些,”闻颐书笑言。
想到兄长明明生辰却不与友人相会,只窝在家里陪着自己,闻芷不免有些愧疚,虽摆手赶人,“既然如此,别赖在我这儿扰了我的清静地,找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只管乐去。”
“都说是狐朋狗友了,”闻颐书握着茶杯子,全做赖皮不走,“他们哪有妹妹好。他们会给我喝针山叶的好茶么?”
“只会胡沁呢,”闻芷嗔了一句,脸上却是笑着的,“这会儿来,可有什么事。”
“知我者,芷儿也,”闻颐书摇头晃脑的,将身子往前靠,“只问妹妹一句,说叫你出去玩,认得一二闺中好友,你可愿意?”
旁边洞庭和莫愁对视一眼,想到姑娘刚回家时,闻颐书便说了姑娘许是要出去的话。她们本以为不过说笑,想不到现在又提起来了。
“这便要看认识的是什么人了,”闻芷捏着帕子歪着头,略皱着眉,“若是那等俗人,实在不见也罢。”
闻颐书唔了一声,摸着下巴,嘀咕着:“俗是俗不了的。不过这儿有一句话提前与你说上一声,你若去外头一趟,少不得有人要问咱们家之事。”
“问我们家?”闻芷微怒,“又与我们家何干?若是真心请我们去的,哪不知我们家是如何。若是问起,必是抱着鬼胎,不怀好意!”
闻颐书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当是我最聪明的妹妹!”
闻芷微微面红,“胡说什么呢。”
“倒不是胡说,”闻颐书摇摇头,“你也知我们家是何种情形的。若是以后去的那等高门大户,你也莫要惊惶。我们什么好东西不曾见呢。若是他们问起我们家如何如何,你只管将你晓得的说了,不晓得的,急死他们也当不知。”
“你也不曾告诉我什么,”闻芷微微叹气,语气中夹杂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