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潇潇听到老吕这话,拍手:“灯的寓意好。地府有个红色的灯笼,看起来又复古,又有多重含义。”
老吕拼命给眼神:“这家公司的灯,Jing致简洁,一点插头和关节都不会露在外面。近段时间拿了好几个设计奖。”
听起来就很好,但是贵。
孟父和孟母张望了一下两张纸上的金额。
很好,一个灯的钱,比他们装修定金的钱还贵。
老吕努力劝着:“这个灯保修的。而且从客户反馈来看,不容易坏。”
孟晓妮有点犹豫。
她个人是有点想要,但是没钱了。要掏钱的话,得孟父孟母掏钱。
而孟父孟母两个一嘀咕,又瞅了瞅自家的装修环境:“小妮子,我们觉得买了吧。装修不差这点钱。开店后能赚回来的。咱们买个贵点沙发现在也要小几万。”
孟晓妮顿了顿,最终点了头:“买!”
一群人欢呼。
老吕心满意是收回了纸:“有钱真好。”
在地府从未愁过金钱,在人间几度缺钱的鬼凤若有所思看了眼在那儿欣赏火锅店的张潇潇。
张潇潇想支持自己的作品,就支持了火锅店。想吃什么东西就买什么食材到火锅店来。
有钱确实很好。
鬼凤一想今后自己在火锅店打工也就赚个住宿费和伙食费,认真考虑起今后的副业问题。
不搞副业,他连食材都买不起。
堂堂一个凤凰,从喝甘露、睡梧桐树,沦落到如今开始思考如何谋生。
鬼凤在心里宽慰自己:都是为了更远大的利益。
☆、第28章第 28 章
孟晓妮的火锅店店面门口, 很快给布置了起来。
店名叫做“地府火锅店”,也称之为“地底捞”, 用木头拼接艺术字,拼在了火锅店门面上方。
内部的消防设置,厨房的重建, 碗筷锅子的重新定制, 看似每一样都只要一点开销, 但最终汇到一起, 钱还是不少的。
孟晓妮在父母眼中还是个孩子。孟父孟母几次三番都跟她说没关系放心大胆干。而孟晓妮确实还算是个孩子, 她才毕业,心中忐忑, 鼻头发酸。
家里的存款几乎都被孟父孟母用来给她买房了, 装修的钱也不知道孟父孟母是从哪里抠出来的。
门口灯笼正式装上那天晚上, 孟父孟母看着门口的灯特别高兴,孟晓妮看着也特别高兴。
她和孟父孟母做了一顿大餐,一群人在火锅店热烈庆祝了一番,就当庆祝重新开业这事。
其后就是敲定日子,适当宣传并且买花篮开业了。
到晚上洗漱好, 孟晓妮特别安静。
她关了灯, 钻进自己被窝睁着眼看天花板。
鬼凤老规矩躺在旁边瘫着。
他毛绒绒的翅膀将自己脑袋盖住,竟有一种自己晚上吃太饱的错觉。
今晚上这一顿实在太丰盛了。
孟晓妮这时忽然起身,悉悉索索拿了一包餐巾纸, 又钻回了被窝。她蜷缩在被子里抖起来。
鬼凤掀开自己的翅膀, 红宝石的双眼看着面前蜷缩着的大团。
隐隐有啜泣声传来。孟晓妮躲在被子里哭。
她, 为什么哭?
店面重装修,可以开启人生一个新篇章。对于人类而言,这应该是一件极为欢喜的事情。是因为太高兴才哭么?好像又不像。
鬼凤是凤凰,并不是谛听,也不是白泽,他时常过着高高在上的日子,俯瞰着底下众生蝼蚁。他代表着祥瑞,代表着高贵,代表着神圣的一切。
与众生疏远。
鬼凤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孟晓妮忽然哭的感受。
事实上就连孟晓妮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在哭个什么劲。她就是想要这样哭一顿,哭出她的所有正面的、负面的情绪,并且将那些残存剩余的情绪都潜藏在躯体深处。
她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把自己的小情绪随意表露在众人面前。
她已经毕业了,不该再给孟父孟母带来大困扰。
鬼凤静静听着孟晓妮哭,一直听到她哭完,抽着鼻子,将用过的纸巾扔到床边上的垃圾桶里。
他这时才开口:“睡得着么?”
孟晓妮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闷声回话:“有点清醒,就是眼睛累。”
她没开灯,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夜深人静似乎就是人充满幻想和微妙有所感触的时间。人会试图去探究一些哲学问题,和一些自己白天永远不会琢磨的毫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孟晓妮就在想:“鬼凤你的火能不能烤rou?温度最高是多少?”
鬼凤:“温度可控。温度最高没测过。”
孟晓妮还想着:“要是什么都可以烧的话,应该没有东西可以测温吧?会爆掉。啊,人是怎么测太阳的温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