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然是活久了什么怪事都能见到。”
然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我翻个身,去梦里找周公了。
一觉醒来,天已透亮。
顾越已经离开了。
“醒了?”
我起身坐到他对面,桌上的棋盘还未被打乱,战况很胶着,如今来看,还是丹序胜了。
——————
顾越大婚的日子转眼就到。
十三天内效仿凡间习俗,新娘子都是傍晚时分才会过门。
但是因为这桩婚事规模极大,大清早已经来了许多仙客界友,个个出手大方,贺礼都是成堆成堆地往殿内搬。
我拉拉丹序的衣角:“仙君,我们是不是还没有送贺礼?”
白吃白喝白睡这么久,人家成亲不会贺礼都没送吧?
丹序道:“你一说我才想起,的确是还没有送贺礼。”
我一时无语,上上下下打量他:“现下你身上可有什么珍稀之物?”
他眼带笑意:“出门匆忙,就只带了一个你,不如把你押在这儿?”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低声道:“十三天内邪气诡谲,一般草木极难生息,这一路来,你可曾在十三天内见过一株花木?”
难怪我会觉得不自在。
含居山漫山遍野都是花草,十三天内不生草木,我在含居山呆习惯了,乍一进入十三天自然不自在。
我恍然:“你身上带了花种?”
他轻轻哼了一声。
晌午时分,宾客越来越多,顾越接待不过来,丹序便带着我一道站在殿门处迎客。
西水龙君笑呵呵迎上来:“丹序仙君竟也来了,许久不见,仙君安好?”
丹序弯了弯唇角:“尚可。”
妖君凤章眼角轻挑:“能将丹序仙君请来,顾越还真是大手笔。”
他身后的随从抱着五株三米高的珊瑚树,熠熠生辉,分外气派。
珊瑚树常见,但是这么高的却是极为少见的。正是因为少见,珊瑚树的高度也常常用作主人身份的象征,而凤章带来的这种三米高的珊瑚树,除了妖界,别处也是寻不见的。
丹序命人收下,道:“凤章殿下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吧。”
凤章掩面轻笑:“魔族三殿娶亲,本君心里欢喜,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倒是奇怪,娶亲的人又不是他他这么高兴做什么,话也说得Yin阳怪气。
而且我记得,妖君凤章与三殿下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凤章真身是一只白狐,狐族生得Jing致,骨子里带着媚态。以故凤章那张脸虽然艳丽,但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Yin柔之感。
总之,我是不喜的。
丹序同我对视,眼里透出几分无奈。我清清嗓子,对凤章道:“殿下请随我来,小仙引您落座。”
凤章没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紫衣仙君正躬身对顾越道喜。
她身形清瘦高挑,长发垂散,周身围绕的淡紫色的光晕,在一众宾客中很显眼。
我脚下微动,看清了她的面貌。
说来不大礼貌,她的样貌相较于她出尘的的气韵确实过于寡淡了。
凤章抬高了声音:“云华仙君?”
殿中瞬间安静下来,紫衣仙君转过身,她那张平淡的脸上不悲不喜:“凤章殿下安好。”
竟然是云华仙君。
九重天上的神仙我大都见过,这位云华仙君确是从未谋面。
她是九重天上为数不多的女仙君,主司风雨,但是常年云游在外,故而很少见到。
凤章连忙跑过去,对侍从道:“今日本殿同云华仙君一处坐着,你们去将席位处理一下。”
黑衣侍从答道:“凤章殿下,您和云华仙君的位置本就是在一处的。”
殿上一阵低笑。
午时一过,顾越便赶去往崆水迎亲去了,殿上的宾客倒也不生疏,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凤章与云华似乎聊得很投机,一张美艳的脸笑得花枝招展。
我转身对丹序道:“妖君殿下与云华仙君似乎很是要好。”
“岂止要好,这六界谁不知道凤章殿下钦慕云华上仙。”身边多出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月老还是一身喜庆红,端着酒杯煞有介事。
我睁大了眼睛:“是吗?竟还有这等隐情?真是从未听闻。”
月老一脸得意:“你这等小仙自然不知道,我在九重天混了上千年,这种事岂会不知?”
丹序的声音飘过来:“看来月老殿中事务已然打理妥当,你还能抽空下来喝杯喜酒。”
“没有没有,殿中事务还有一些尚未打理。”月老嗫嚅道,“只是小仙收了请帖自然得赴宴,否则便是失信于人。”
他声音越说越低,仿佛一瞬间就蔫了一般。
我看着他那副憋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等了小半天,殿外传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