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支起身,揉了揉太阳xue,不满道:“我怎么便没出息了,我在石鼓书院成绩可是不错,能稳入前三呢,母亲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夸我。”
她似醉非醉,用力握住周时生双肩,沉声发问,“周时生,我让你帮我寻我母亲的消息,你可有何收获?”
周时生沉眉不悦,他令人去打探炳熙,但什么消息都未得到,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或许真的死了?
南烟见他这般,吸了吸鼻子,道:“你说我没出息,我看你才是,你不是最受宠的皇子吗?”
周时生似乎被她这话给气着了,一把打开她放在双肩上的手,道:“你醉了,回府休息。”
季仲在一旁见着好奇,周时生这人少年老成,性子十分稳重,不会轻易泄露情绪,不想此时却是被南烟简单几句激的情绪外露。
只是南烟是醉鬼,那孟养又是不成气的,倒也没什么好隐藏压抑的。
“是得回去了。”
南烟伸手去抓孟养的胳膊,借着他的力道支起酸软无力的身子,她凑近周时生,叹气道:“日后若是没有母亲的下落,你便不要来南府寻我了,你说我没出息,我看你才是没出息的……”
“我没来寻你!”
周时生打断她的话道:“今夜你我二人只是偶然在此遇见。”
南烟却未听他的解释,只是一味道:“没有母亲的下落,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日后……日后是不怎么出府的。”
周时生被她这短短几句气的咬牙,斥道:“醉鬼。”
他径直离去,将走几步便听得身后孟养哎呀一声,回身看去,只见南烟跪在地上,附身吐了出来。
季仲一直觉得南烟醉酒后说话也是软软濡濡的,看着十分乖顺,想着应当只是微醺,不想却是醉成这般模样了。
他啧啧两声,只见周时生已回转身大步离去,他再不看热闹,疾步追了上去。
待末过街道转角,离那两人远了,周时生突然转身定定的瞧着季仲,他眉头稍稍压低,眸色Yin戾,压迫着季仲道:“你方才笑是认为我在说谎诓南烟?”
季仲只在周时生说那烟火乃他替南烟准备的贺礼时笑了一下,不想周时生却仍旧记得。
他作为下属,是不应当在主子说话时笑,只是这确实不是周时生准备的啊,明显着是诓那醉酒的南烟。
周时生朝他走近两步,突然低声道:“若位及九五之尊,这整个天下都是一人的,何况这小小烟火。”
季仲心下一惊,整个身子发冷。
他向来是知晓周时生心思重的,但从未想过他竟有此种心思,虽说如今皇上只他与大皇子两名子嗣,但他怎么看都是不得利的那一人啊。
周时生却再未多言,转身大步朝前方走去,身量虽还不若南烟高,但步伐已透出坚毅果决之色。
南烟醉酒被孟养偷摸着搀扶回府,他做的小心,这事却还是让南易知晓,痛斥了两人一顿。只南烟吐了一通后便沉沉睡去,这顿骂便是孟养一人担下了。
因南易着意令南烟入宫,怕她再招惹流言蜚语,便让西苑的人看着她些,无事莫要乱出。
翌日
南烟清醒,早将昨日醉酒后偶遇周时生一事忘记,孟养也再未提,只是磨磨蹭蹭的挪到她跟前,道:“南烟,府外你的旧日同窗正候着你,邀你出门游玩,只是昨夜老爷才吩咐过……”
“你出面替我回绝了吧。”
南烟未听尽孟养的话便径直道:“你去告知刘伯,让他对外宣称接下来三年,我都要替母亲守丧,他听了,会知道怎么做的。”
醉酒后,南烟脸色不怎么好,但她目光明亮坚毅,状态与初入石鼓书院一心读书时一模一样。
孟养应了声,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第二十八章
三年后
盛夏午时, 长街上少见行人。
南烟缓步从巷道走出, 面色颓唐。
她今日得到消息, 有人曾在盛京见过炳熙, 便赶了过来寻那人打听, 哪知却是误会一场,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未得到。
她不由得轻声叹气,撑开油纸伞径直朝南府赶去, 这时, 身后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声音低柔, 十分熟悉。
“南烟。”
南烟回身朝那人看去,却是许久未见的俞宗衍,也不知他在这大太阳下候了南烟多久,额际一片濡shi。
此时, 他微颔着下颌沉默的盯着地面南烟的身影,须臾, 又抬头仔细看着身前早已长成的南烟。
三年前, 她传话要为母亲守丧三年,从此深居简出, 再未与往日同窗接触。如今三年之期已过, 半月前, 她十八岁生辰,众人携礼上门,皆被她一一婉拒, 最终只收下奴仆孟养赠予的一对琉璃耳坠。
南烟见他面色沉默,举着油纸伞朝他走近,替他遮住烈日,柔声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明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