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他敲了敲桌面,令她回神,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被石鼓书院赶了出去,为何?是发现你女子之身?”
“嗯。”
南烟点头,“书院没有女子入读的先例,夫子发现我欺瞒后很是生气。”
周时生沉yin,“需要我帮忙吗?”
他说这话时十分有气势,南烟却摇头拒绝,“不用,已经离开便不必再回去了,只是……”
南烟咬牙看着他,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曾帮你传信给俞大人。”
“记得。”
南烟闻言便笑了出来,“那时,你曾允诺欠我一个人情,如今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南烟想来,母亲或许仍在世上,即便母亲真不在了,她也想知道母亲离去的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她曾透露去盛京办事?”
“嗯,只是具体什么事她没给我说,去年还曾写过几封家信回来,今年是一封也未写。”
南烟将知晓的消息告之周时生,低声道:“如若你有我母亲的消息,无论真假可否请你派人传信给我。”
周时生颔首应下,脸色却很沉默。
在南烟央求他时,他突然痛恨起自己的年少来,他若是大哥周承毅,寻一个人的下落十分容易,只他如今行事处处受限。
一时,年少的他心中起了暴戾之色,不同于外露的南安,他将一切压在心中,南烟并未发觉,只是觉得他似乎没什么Jing神。
她有些忧心,低声问道:“刚才在安仁坊遇见你,那是长安城有名的医馆,你可是有何处不适?难道皇宫的太医没能医治好你吗?”
周承毅的药一日不断,周时生必定不会完全好起来,只他如今仍在蛰伏期,不想惊动他大哥,自然是乖顺的喝药,只是剂量他自己暗中把控,又用解药压制着,倒也无事。
这一切,他自是不会告之南烟,他只是认真的看着她,道:“我无事,你也不要将在安仁坊前看见我的事说出去。”
南烟微愣,只见周时生垂眸轻轻吹了吹浮起的茶叶,平淡道:“父皇不喜我乱跑。”
这般吗?
南烟皱眉,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旧朝,此后她被母亲关在房中两月有余,待新朝成立她自由后他已经被人接回皇宫。
对他之前的印象,南烟不太深刻,如今见着,却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多了丝Yin郁之气,有时看人,眼神凉飕飕的。
南烟不喜欢这样的周时生,但小灰似乎很是喜欢他,她不得不承认,青木川初见,她嫉妒母亲待他过好,如今又嫉妒小灰总是黏着他。
这狗整整算下来他也不过养了两月,南烟可是亲自照顾了一年半。
南烟瞪了小灰一眼,闷闷不乐的侧开脸去。
周时生抬眸见南烟不看他也不再与他说话,眉头轻轻皱着,问道:“孟养呢?”
“孟养?”
南烟疑惑,应道:“应当在家中休息,这个时辰…”南烟想了想,答道:“他很懒的,应当正躺在床上看话本。”
周时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他其实并不关心孟养,只是见她独自一人,不知为何便问了出来。
如今听她细细讲来,谈及孟养时语气倒是十分亲呢,他立时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细说,我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人年纪小,气势却不低,南烟及时闭嘴,又见周时生朝远方忙碌的小二道:“可有棋?”
小二隔着老远应道:“有,有!”
“取一副过来。”
“好嘞!
周时生吩咐完,看向南烟,认真道:“这望楼午时人多,后厨上菜慢,不若我们下一局。”
他们两个方才干坐着,不言不语,还不若找些事来。
前年春节
他记得南烟在偷听他与南易谈话后,翻窗而入,大言不惭道‘若是她弈棋赢过他,便是赢了南易。’
此后,她不时来同他弈棋,每次都是惨败收场,却也不气馁,反是愈挫愈勇。只是……似乎她将那孟养捡回家后便不曾来找过他了。
周时生心中不喜,取过黑子落在棋盘上,他心情不好时,棋风会变得狠辣,步步紧逼,不给南烟喘息的机会。
南烟皱眉,吃力的应付着。
周时生毫无相让之意,她亦不想这人让他一子半子的,只是败的如此快她还是有几分尴尬。
她眸光虚晃,落在这人黑乎乎的脑袋上,突然想着,若是他进了那石鼓书院会是什么模样?那个素有才名的冯希臣与他,谁更亮眼?
只是这两人年岁相差较大,不是同级,其实没什么好比的。
冯希臣…
南烟叹气,她被赶出石鼓书院是南徐与徐氏的手笔,但也恼恨最开始动手想取下她玉冠的冯希臣。
周时生见她叹气,道:“是忧心你母亲之事,还是在想书院的事。”
“在想书院的事。”
“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