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所忧,便想着好好逛一逛长安城,感受一下春节的热闹。
南烟见孟养神色急切,神色迟疑而纠结。
周时生看着两人互动,微微垂下双眸。
恰逢此时炳熙见外面太过安静出了来,见着周时生似乎很是开心,上前问了情况后,便应道:“南烟你三年未回长安城,正好趁此时春节热闹好好逛上一逛。”
“那母亲你呢?”
炳熙摸了摸南烟脑袋,“母亲有些累了,想在屋内睡一会好好休息。”
这般,南烟便也想着不要打扰母亲,于是便心安理得又带着稍许兴奋之意拉着孟养大大方方的从南府大门出了去。
这是周时生入府以来第一次提及外出,季仲见他小小年纪一人在长安城这虎狼之地,虽担心他外出遭遇不测,却仍旧不忍反驳,便应下了他的请求。
只是着仆从寻来了最为厚重宽大的鸦青色斗篷,披在他身上,又替他将帷帽戴上,一来保暖,二来这斗篷宽大正好将他身形样貌遮掩的严严实实。
周时生身体不好,因此着装难免有些厚重,孟养及南烟两人却是轻装上阵。
两人走在周时生身后,南烟虽是长安城土生土长的人,但到底三年未归,还不若孟养这个往日乞儿熟悉长安城,一时便只听得孟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
虽说今日是周时生主动相邀,但一路来,他皆未同南烟说过话,亦未曾将目光投向她,他整个人过于沉闷便显得木讷了些许。
季仲一步不停的候着他身旁,神色警惕。
路上,有买糖葫芦的小贩走过,南烟见着便拉着孟养上前,买了两串一串自己吃,一串交给孟养。
待回身见着周时生正安静的候在前方等两人,于是又回转身新买了一串,上前递给他,“方才同孟养说着趣事,倒把你这一份给忘了。”
周时生垂眸,摇头不应。
南烟也未察觉尴尬,看了看手中多出的糖葫芦,交给一旁的季仲,“嗯,季伯伯你要吗?”
她唤季仲为伯伯,实则季仲年岁不大,只是因着那一脸络腮胡显的有些年长。
因着周时生已拒绝了南烟,他即便不爱这糖葫芦,也不忍再次拒绝,于是伸手接过。
这时,周时生却突然伸手拉住南烟空出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因着周时生年少,这一举动看着倒像是年少的弟弟去拉长姐,因此季仲不觉有异,只是拿着糖葫芦快步跟上,奈何周时生却突然回头,道:“你不要一直跟着我了,离远些吧,我要同南烟姐姐说悄悄话。”
季仲闻言,只道他终是露出一丝少年心气,于是离的远了些。
但南烟听得他那声‘南烟姐姐’时却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携手朝前走去,待离季仲远了,周时生压低了声音道:“南烟,你可记得昨日你应我托付邀一名长者至城西砖瓦窑与我相见。”
南烟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的季仲,不知为何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记得。”
“我如今要去城西砖瓦窑独自与他见面,你帮我将季仲引离。”
南烟闻言,磨了磨唇瓣,突然凑近他耳廓道:“他不是你家下人吗,你行事为何要避开他啊?”
她离的近,热气透过鸦青色的帷帽传入耳廓,周时生有些不适,却仍旧耐心作答,“家中长辈管的太严,怕被责罚便只好避开他们行事了。”
这南烟倒是深有体会,只她如今长了个心眼,此前周时生曾告之俞沉的身份,她知晓那长者乃朝中权臣,周时生去偷摸见这人到底所为何事?
她一时有些迟疑,周时生见此,便捏了捏她的掌心,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话最是好使!
南烟点头应下,看向身旁的孟养,孟养一直听着两人对话,总有些云里雾里的,见南烟靠近他轻声吩咐,忙打起Jing神细细听来。
如今近酉时,快到周时生与俞沉约定的时间,天色渐暗,四周灯火次第亮起。
孟养贪玩,四处观看灯火及杂耍表演,很快与周时生一行人走散。
南烟未斥责,季仲便也未去寻,此次出府,因周时生说要低调行事,他便一人候在他身旁,即便想去寻孟养也走不开。
不多时,街上行人愈发多了起来,众人摩肩擦踵,皆走的不太顺畅。
季仲一直盯着前方的周时生,察觉行人过多,便欲上前走至他身旁,哪知这时,他只见周时生与南烟身影一闪,突然消失不见。
他大惊之下挤开人群唤道:“小主子!”
人群被他粗暴的动作与嗓音吓了一跳,不由的纷纷让出一条通道,随后他便见着了蹲在河道旁看河灯的两人。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欲打扰,便站在原地候着两人。
他不知道,只这短短时间,鸦青色斗篷下的人已不是周时生而是孟养,只因着孟养身量要高一些,因此只得蹲下身子假装观看河灯。
这事瞒不了多久,只是拖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