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红抹了一把眼泪:
“你性子素来冷淡,又不顾家,连月月怀了孩子都不知道,她一时赌气,便和你离了婚,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彻夜难眠啊!”
姚红不愧是大家闺秀,简单的几句话,不仅交代了离婚是贺存的锅,同时还点明了潘明月的情深意重。
这两年来,姚红算是彻底的了解贺存,他这个人责任心重,但是不善言辞。
正因为如此,纵使当初他并不想娶明月,但是一提到女子的声誉和清白,他还是按照礼节,将明月娶进了门。
只要她故意带动气氛,混淆大家的视听,贺存一定百口莫辩!
“姚女士,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贺存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扶在路边的树干上。
他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什么姚女士?我们亲人一场,你和月月在一起这么长的日子……我不敢指望你再叫我一声妈,但是,叫我一声阿姨,不为过吧?”姚红赶紧造势。
礼仪孝悌,素来是她们这一辈人关注的话题,谁失了礼貌,谁就先失了话语权。
果然,旁边两个好事的妇人便来伸张正义了。
“对啊,对啊,贺团长,你还是一团之长哩,说话太不懂礼貌了。”
“怎么说她也是长辈,称什么女士可就失了规矩啊~”
“……”
姚红有了大家的支持,说起话来气都不喘:“什么我说话认真不认真,难道孩子还能有假?”
“我要说孩子不是我的呢?”贺存仍然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没多一分情绪。
这话一说出来,吃瓜群众的表情就更亮了,看来这瓜是越来越Jing彩!
“怎么不是,你们是夫妻,月月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那时你们又没离婚,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难不成是月月自己一个人怀的?”姚红眉头一皱,反问的话一声接着一声,像急促的雨点一般,噼里啪啦就往贺存身上砸。
一个人当然不能怀孕,但是又有几个男人愿意承认,当初深爱的女人绿了自己,那不是间接承认自己无能吗?
姚红不管贺存怎么想,反正在她接受的理念当中,男人都受不了绿帽子,所以为了面子,宁愿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她就赌贺存好面子!
贺存没有去思索她的花花肠子,他一直站着,觉得脚有些累,便让小王搬了轮椅过来。
这一番动作,看在姚红眼里,便是对方词穷,她也更加得意起来。贺存啊贺存,到头来,你还是得替我女儿扛下这一切的坏舆论。
“姚女士,别忘了,离婚不过几天,您女儿潘小姐可是另觅新欢了吧?”贺存单手撑在轮椅上,慢条斯理的发问。
有时候,一个健康的人要装成一个有毛病的人,还真难!比如现在,要坐个轮椅还得故意踉跄一下。
“阿姨就知道你会介意这个。”姚红心里暗笑,她就是需要贺存主动提及,这个问题她只需要扮可怜:
“说来也是我的错,月月性子傲,离婚后才发现有了你的孩子,她又拉不下面子,无依无靠的,便赌气随便找了个男人嫁了。”
姚红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月月她太单纯了,这不遇到了坏人,那个马思哲,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一句无依无靠,心地单纯,便甩掉了所有不堪的包袱。
“夫人们,你们说,一个离婚的女人怀着孩子,是不是可怜?”姚红没有忘记抓住群众的呼声。
“唉,冲动结婚的事是做得草率了,不过怀着孩子没有个依靠,是挺可怜的。”
围观群众不明真相,反倒是开始同情起看上去处于弱势的妇女了。
“我倒是希望有个孩子,我盼了那么久,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她自己心里清楚。”贺存的眼里像一口无波的古井,突然被细雨扰乱,流露出几分悲痛来。
潘明月有些恍惚,看着大家看过来的眼神,她好像觉得姚红说的话就是真的。
她肚子里失去的那个孩子就是贺存的,她只是一时赌气离了婚,贺存不会怪她的。
“存哥哥,孩子怎么会不是你的呢?”潘明月摸了摸肚子,虽然那里的隆起不在了,但这个动作还是成了一种习惯。
“潘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孩子到现在,恰好是三个月半有多吧?”贺存突然有些情绪激动:
“那个时候,你迷恋马思哲,一定要去看他的演出,那天大雨,为了让你不受伤害,我可是在车祸中昏迷不醒了整整一个星期,为此,我的腿到现在才能勉强下地。
请问,那时挂着氧气昏迷不醒的我,是如何与你要孩子的呢?”
情况一反转,众人惊掉了下巴。
贺存是多么克制深情的一个人啊,为了救老婆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全,老婆出轨离了婚,面对众人的猜疑和指责,从没有说过前妻的半句不是。
到今天,潘家人再次欺负到头上来时,才这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