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担心了,好怕你出了什么事。”
她的眼神,还是如当年他们相爱时一样,透露着炙热的光芒,他眼底一暗,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有些退缩。
到嘴的分手变成了:“有些事耽搁了。”
“是……因为她吗?”文静眼底的光逐渐熄灭。
她很少主动提到潘明月,只要马思哲每周日的傍晚都留给她,便已经足够。
可是今天,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都被掠夺。
看到她的失落,马思哲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将她环在腰间的手解开,直视着她。
他两片嘴唇一开一合,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文静,她怀孕了,我要对她负责任,我们……就到这里为止吧。”
文静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滑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说什么?”
她以为,只要她不提潘明月,潘明月便可以不存在,他只是太忙,但每个周日,他们都可以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他们每周选一个日子去约会一样。
可是,就在今天,这个梦碎了。
马思哲也莫名有些烦躁,一把将领口的领结扯了,使劲丢到地上,然后抓住她的肩头,索性再重复了一遍:“我说,潘明月怀孕了,我要对她负责,我们分手吧。”
“你要对她负责,那我呢?”文静一听,好似更加伤心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哗哗的往下掉。
“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我不适合你。”马思哲从兜里拿了手帕,想要给她擦干净眼泪,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如此失控。
文静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着往后退,躲开了他的手:“你别碰我!你不配!”
这样的她,看起来有些疯狂:“是啊,不爱了便什么都成了借口,我跟你在一起三年多的时间,这三年做什么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跟我说不适合!”
马思哲自知理亏,见她如此,有些茫然无措的道歉:“文静,你不要这样,都是我对不起你!”
“你当真心意已决吗?如果选她,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文静转过身,声音已经哽咽。
她在赌,赌他还念一丝旧情,哪怕只是在他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只要一周能见他一次,都已经足够。
“……对不起,文静。”马思哲眼底也泛了红,此刻,若是说他对文静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潘明月那里,容不得他犹豫。
“好,你……”文静双手使劲的揪住自己的裙子,“你走吧!”
一句话,抽噎成两句。
“文静,你别这样,我送你回去吧。”马思哲又想上前扶住她,却被文静狠狠地推开。
“你走!我以后都不要见到你!”文静歇斯底里的大吼出来。
终于,他握了握双拳,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文静终于支撑不住,也顾不得衣服裙子,坐在地上大声痛苦起来。
有了今晚的分手,马思哲回家时放松了许多,越往回走,心底越轻松,很快,刚刚那一点伤感都消失殆尽,到家时脸上就挂上了笑容。
——
没有了文静这个后顾之忧,马思哲便开始迫切的憧憬着和潘明月的未来。
三天后,文工团的一个重大演出结束,趁着大家都忙着收拾,马思哲神神秘秘的给潘明月塞了个条子。
在团里人多嘴杂,说话什么的十分不方便,从他们第一次约会开始,就是通过传纸条的方法。
“明月,傍晚六点,城西房里见,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字迹是漂亮的花体字,看来他花了点心思。
潘明月本来就有些累了,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她也不主动要求表现的机会了,借口身体不舒服,跟着其他文艺兵一起跳几个简单的伴舞,打打酱油。
纵使是这样,她还是很累。
不过马思哲盛情邀请了,她怎么能不去,何况,对他准备的惊喜,她还是有几分期待。
傍晚,潘明月还收拾了一番,才准时赴约。
城西的房子她去了少说有上百遍,早就没有了新鲜感,但因为下午的那个纸条,她的心跳有些加快。
上了楼,她刚想要去敲门,门却适时的打开。
“欢迎女主人回家。”马思哲一身西方宫廷风的服装,手里捧着一捧花瓣,在她进门后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适时撒下。
潘明月有些惊喜的伸手去接花瓣,然后她发现地上用红色的花瓣铺成了一条小道,指引着去了客厅的茶几。
“我可以踩吗?”她伸了伸脚,小心翼翼的问。
她虽然是师长的女儿,见过的大场面不少,但是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费心思特意给她制造浪漫,贺存也没有。
马思哲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手上的动作却如一个贵族王子一般,礼貌的行了个礼:“当然可以,我的女王陛下……”
他优雅而搞怪的西方话剧腔,成功逗得潘明月尔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