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他眯了眯眼睛,仿佛蛰伏的野兽伺机观察着锁链上魏昭的一举一动。
“扑哧。”魏昭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他扫了一眼宋渐明,又换上一双柔情无限的眼睛盯着姜照月看。
“当日若不是我让给你,这鲛人怕就是我的灵兽了。”
姜照月不喜欢别人把宋渐明当成一个可以随意转让的灵兽。
闻言她也不接话,反而拉着宋渐明走得更远了些。
“当日众多世家一起来寻这只千年鲛人,后都无功而返。姜照月,你以为你这个秘密还能隐藏多久”
锁链轻轻落地,魏昭轻飘飘地下了地。
他神情散漫,举止随意,许是因为太热,还不自觉地扯了扯本就半开的衣襟。
“你需要一个靠山,姜照月。”
他随意靠在墙边,倨傲地抬起下颌。“旁人有父母疼爱,兄弟帮扶,而你什么都没有。”
魏昭嗤笑一声,把玩着手腕上挂着的一串手链,“和我一样。”
“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就得成为强者。”魏昭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看向姜照月。
他见姜照月浑身警惕宛若刺猬一般,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然了,在你杀不了别人之前,还是先找个靠山,活着才无限生机。”
幽州魏氏的令牌挂于魏昭的指尖,他在半空中晃了晃,然后递给姜照月。
“幽州魏家是你最好的选择。”
“活着才有无限希望……”姜照月轻笑一声,转过头和宋渐明的一双眸子对上。
活着的确是有无限希望。
她和宋渐明都深谙这个道理,因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曾经失去过生命,因而才会越发珍贵重生的每一刻。
“我们会是彼此的靠山。”贴着肌肤的鱼鳞散发着幽凉,姜照月轻轻摩挲着那片鱼鳞,含笑看着宋渐明,“过去和未来都是。”
魏昭挑挑眉,准备打破姜照月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鲛人就算是千古灵兽,那也只是因为他们价值连城,若说实力,还没有那些老虎豹子来的厉害呢。
只是他话还没开口,便见面前飞快闪过一个人影。
“谢谢舅舅啦!”
姜照月将幽州魏氏的令牌收到口袋里,笑嘻嘻地对魏昭说:“以后我出去是不是都可以报幽州魏氏的名号了?”
这小丫头……还挺会见风使舵。
“世人对幽州魏氏避讳极深,你愿意同我牵扯?”
姜照月“啧”了一声,“除了魏家,还有别的世家愿意要我吗?”
古朴的令牌发出阵阵檀香,岁月雕刻的木痕彰显了百年世家的底蕴。姜照月将这令牌两面翻折打量,浑不在意地说:“大不了到时候我用这个令牌的时候不告诉别人我是谁呗。”
“呵。”魏昭轻笑一声,“你倒是聪明。”
“那说好了,表面上我们还是当作彼此不认识,免得平添麻烦。”
这丫头就这么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魏昭后槽牙磨了磨,黑着脸答道:“好。”
“不过你也要替我办事,哪里有平白得了好处的事情呢?”
“那就等我用得上你的令牌的时候再说吧。”
幽暗的禁闭室里魏昭只见姜照月的眸子亮的惊人,她笑得宛若狡黠的狐狸,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人掉下她的陷阱。
“好。”
魏昭懒懒打了个哈欠,这姑娘倒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十分有他的风范。
“好舅舅,既然如此,你告诉我各大世家是怎么知道鲛人在东海的。”
要求人了姜照月这下嘴甜得很,一口一个“舅舅”,听的魏昭心里头也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是占星术。”
宋渐明轻轻一挥手,宏阔星图出现在面前,他抬头看向浩渺夜空说:“各大世家都有能人,这些人专门研究占星之术,用来推断珍稀灵兽降世之地。”
“当年,鲛人一族在东海的位置便是占星术推演而成。”
怪不得人类能够快速而准确的找到每一只灵兽的方位,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大的金手指在。
“既然如此,若是有人会占星术,不就可以将天下灵兽拢在一方,然后立地为王了吗?”
“占星术极看天赋修炼者极少,而且,慧极必伤,修炼此术法者,多早亡。”
宋渐明目光紧紧盯着星图上的东海一角,东海群星陨落,早已黯淡无光。而各大世家的封地却是一片光亮。
那可都是用他的族人鲜血所点燃出来的血光。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姜照月轻轻拍了拍宋渐明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语。
刻意隐藏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自从潜心修炼后,姜照月觉得自己的耳目都灵敏了许多。
她在心里数了三秒,果然听见禁闭室的墙壁上出现了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