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喜欢我爸的情诗,误以为是岳父写的,所以接受他告白,那你…其实喜欢的人,应该是我爸才对。」我琢磨过来,岳父找人代笔,二道贩转手泡美女,这也太不地道了,「那后来你和我爸…」
「为她的心理健康着想,决定让你做我们女婿,你的聪明才干,人品,当然还有相貌等等,各方面都配得上她。你们恋爱三年,我们和你爸商量好,一到法定年龄就让你们结婚,没想到你爸会飞机失事离世。为了满足他的遗愿,隔年就让你们办酒席结婚。」
岳母身体一僵,没有回应,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有些乱
「发生什么事,白颖需要进行心理治疗,而且还是大半年的治疗期?」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应该有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都是从叛逆期走过来的,总不至于躁狂症或是抑郁症吧。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白颖是不是受过情伤,有过激行为?」
「你和我爸,就没有拉个小手,亲个嘴什么的…」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岳母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而是流露一种难言的情绪,「京京,你不觉得你和颖颖,结婚太早么?」
「我曾经问过你爸一个问题,如果我先认识他,没有行健的存在,他会不会喜欢我?」
「你就这么想给你岳父戴绿帽子?」岳母看了我一眼,「你爸不是这种人,不然你岳父也不会当他大哥一样尊敬。」
岳母继续说:「后来你爸和你妈调到衡山工作,我和行健也回到北京,行健也是在你爸的建议下,走上司法政治的道路…两家人虽然距离远,但还是有书信照片往来,后来电话通讯更方便,也就不怎么寄信了。」
「我爸经常出差,家里就李萱诗和我,她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情诗不会是岳父找我代写的吧。」我忍不住插话。
「谁让我是她的情敌呢,她对我是有些芥蒂。再后来,就是你考上北大,我和行健就创造机会,让你和白颖认识、恋爱,然后做我们女婿。」岳母说到这里,眼神一黯,「颖颖错这么离谱,我和行健难逃干系。」
岳母喟叹:「三十几年前,我和行健还是学生,父辈关系也不错,他一直想从军,于是报读国防科技大学,也是在长沙认识你爸。那时候我在北京读书,定期会收到行健的情书,那个
「以白家的政治地位,我和你岳父的级别,怎么会安排你们在十六七岁就谈恋爱。」岳母的话让我心有疑窦,继续听下去,「你来北京前一年,颖颖身上发生一件事,经过大半年的心理治疗,我们以为她会没事。」
「他会的。」我不假思索。
我静静地听着,没作声,心里却感慨,如果当时父亲接受岳母,那么故事会不会不一样,唔,也许我就不会存在,又或者和白颖做个对调?
年代,男女恋爱尤其知识分子,基本靠信件往来。情书里总会附带一张便签,写着一首情诗。」
「妈,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说谁还需要负点责,那也是我才对…」
我一愣,确实。以前只觉得我和白颖是自由恋爱,双方家长也满意彼此,加上那时候父亲失事,老家有冲喜的风俗,隔年十月我们就结婚了。
白颖再怎么错,一开始的根源不会在她,如果不是我烂好人,去帮助郝家父子,左家的厄运也不会因此而来。
「你说错的没错,我很喜欢那些诗句,后来也接受行健的告白,等假期来长沙时,我才知道这一切。」岳母叹道,「行健当时也爱读书,但他着迷军事书籍,你爸则对传统文学很有研究。」
从岳母口里知道,我和白颖相识相恋,其实是双方长辈撮合的结果,那切入点就不一样了。以白家的政治地位,岳父和岳母身居高位,企图政治联姻的权贵不再少数,白颖出落得漂亮温柔,爱慕者也是不少,但我们从恋爱到结婚,几乎没什么阻力。尤其我们这一代是独生子女,岳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居然同意我在二十岁就娶白颖,要知道我们正式登记和领证是在两年后。
就不是李萱诗,而是我。」
「有一天,你爸带了两个学妹过来,她们长得很漂亮,你爸指着其中一个腼腆的姑娘,说是他的女朋友。」岳母道,「她就是李萱诗,另一个就是她的闺蜜徐琳。你爸比我们大十来岁,但李萱诗最后还是嫁给你爸,而我后来嫁给你岳父。」
「我知道真相后,曾经向你爸告白过,但他没答应。他说他是行健的朋友,而我是行健的女友,他不可能接受。」岳母继续道。
「那一晚,我失恋了,行健陪了我一夜,他向我道歉,甚至还想撮合你爸和我…你爸当然不同意,据说还打了一架。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你爸,而是他用诗句勾勒我对理想恋人的想象。」岳母道,「我从行健口里知道你爸很多事情,其实你爸这个人生活里没什么情趣,连哄女孩子也不会。相反,行健虽然不会写情诗,但他坚持写情书,附带的便签里开始写笑话,每次收到信,我都会被逗笑,所以我还是做了他的女朋友,后来就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