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去了,心里还真有点不放心,于是慢腾腾地脱下裤子解手。
其实这也不怪她,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因为土质和气候等因素,各地方种植的农产品品种和耕作方式是大不一样的,她们老家就不种水稻,而是种玉米,植棉花。所以,她也就不会插秧。一个不会插秧的女人在下运河地区有什么用?
李月娥边揪边想,待揪了满满的几大捧,她开始犯难了,怎么拿回去呢?用衣服或者是方巾包回去吧,别人看到肯定要怀疑。再说了,方巾是无论如何舍不得的,金贵着哩。
得了郑大光的济,他们一家子即使在瓜菜代的年月也活得相当滋润,每个人脸上多少
按说像她们这样的家本不该缺粮,两个大劳力,又没有小的,怎么可能缺粮呢。关键是她本不是下运河人,被人从海里面骗过来,无奈之下下嫁给田守旺。
他在跃进队里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物,他母亲四十九岁时才怀上了他,便给他起名四九,郑大光这个大号是上学时老师给他取的。
那年头,国家困难,老百姓更困难,几乎家家都缺粮,好多人家连饭也吃不上,光靠熬点稀饭、菜粥什么的苦度光阴,更别谈有什么荤腥了。
你还别说,还就是他给家里面改善了不少伙食。
她的男人田守旺比她大十几岁,结婚三年多,至今也没怀上个崽,可大人的两张嘴也是嘴啊,一日三餐总要吃的。
李月娥心里清楚,这是赵永田在故意刁难,就是因为一直没答应让他上了自己的身子。好几回她都在想,要是再这样下去,干脆把身子给他算了,好过活受罪,跟他赵永田睡觉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全队多少老娘们跟他睡了,连大闺女都有偷摸着让他玩的,自己也不是金枝玉叶,何苦守着个破身子干嘛呢。
他打小的时候就不学好,偷鸡摸狗,摘瓜掐果,上树捉鸟,下河捞鱼,好象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远了,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赵永田也离开了麦田回了家,他中午喝了点酒,眼睛迷迷瞪瞪的,根本没注意到李月娥还没离开,也忽略了那块黄花草地的存在,或者说是根本没朝那方面想,春荒季节,有什么可偷的呢?总不能拔了麦苗回家吧?
郑大光家却不缺荤腥,小鱼小虾、蛤蜊河蟹的几乎从不间断,偶尔也能捉到一两只家雀什么的,运气再不济了,弄几条泥鳅回家煮煮总是没问题的。连生产队长赵永田嘴馋起来,有时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厚着脸皮到他家去开开荤。
下运河这地界的人很有意思,对从外地过来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一律都叫蛮子,并对各个地方来的人都有不同称谓,对从南方来的就叫南蛮子,对从北方来的就叫侉子,对从不远处海边来的人就叫沙宝子。反正,这些人都是那种不会干农活的人。
忽然,她灵机一动,何不把两只裤脚扎在腿上,再把黄花草从裤裆里塞进两只裤筒,这样走着回去别人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可是现在没有扎裤腿的绳子,李月娥往四周看了看,再回身时瞥见了自己的裤腿。乡下女人的裤筒一般都比较肥大,把裤脚缝的线头撕开,两个布头打个结就行了,回去把撕开的缝用针一连,照样好好的。
郑大光挑着担子正快步往麦田里走。
下运河地区位于河北省中部,濒临渤海,自然条件优美,四季分明,气候温和,雨量充足,一条大运河在下运河平原蜿蜒穿过,浇灌着两岸肥沃的土地,“万灶沿河而居,千帆顺水逐波”自古以来就有北方水乡的美誉。
一年又能拿多少工分呢?加之男人也太窝囊,太老实,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每天也是和别的大男人一样出工,拿的工分却比别人的少,两个人加起来,还不抵别的人家一个壮劳力。
但人虽然进了学校,心却还野在外面。上课也不好好听讲,不是捣你一拳,就是踢他一脚的,要不就是趴在桌上睡觉。最令他头疼的是读书,那一个个文字就像水塘里小蝌蚪一样让他眼花缭乱的,把头都给搞晕了。读到三年级的时候,便死活也不肯到学校去了,父母拿他也没办法。他的年纪又小,够不到集体上工的资格,便索性随他去玩
家里已经断顿了,除了满哇的黄花草,还真就没得吃了。
李月娥不禁为自己想到的办法而兴奋起来,蹲着两把就撕开了裤脚,顺手一绕,便紧紧地扎在腿上,不留一丝缝隙。她站起身来,解下裤带,弯腰想把黄花草朝裤筒里装,却怎么也够不着。李月娥四下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索性把裤子褪到脚面,露出里面大红的薄棉布裤衩,专心致志的动作起来。
到了该念书的年龄,他的父母把他关进了学校门,不让他在外面再疯玩了。
说她是海里人并不是说她是条美人鱼,而是从靠海的地方来的,是个“沙宝子”。
本来是装装样子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尿意,便畅快淋漓地撒了一泡尿。等她站起来系好裤带后,抬头四下里张望一番,确信身边再没有其他的人了,她便几步跨到黄花草田里,蹲下身子就用手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