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脸纠结,最后小声喊了句:“姐姐。”
“真乖,姐姐同意了,你换件衣服,姐姐在楼下等你。”
小家伙一听,立马回了房间。
两人出门前,闻路向家里的管家打了声招呼,“李叔,我带浩浩出门买东西,很快回来。”
“闻小姐,我让司机送你们去。”
大夏天出门有司机接送,闻路心里偷乐,刚想应下,一旁的张博浩急急开口:“不要,我想和姐姐两个人走着去。”
李叔拗不过他,闻路只好撑着太阳伞走向“毒区”,走了有5分钟,闻路热得受不了,从包包掏出小扇子,不停地扇凉,“浩浩,热不热?”
张博浩轻轻摇头。
“哎,好讨厌夏天。”
张博浩竟然也回应了句:“我也讨厌夏天。”
两人又走了5分钟,闻路怀疑他记错了路线,“你确定这条路有蛋糕店?”
“有的,我妈妈经常去那家店买蛋糕。”
闻路悄悄看了眼他的脸色,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妈妈,闻路是从保姆口中得知这家女主人已经去世,具体原因,她不好意思追问。她在孩子面前也很少聊起妈妈,两人之间的聊天总是心照不宣地跳过妈妈这个敏感话题。
终于,在十字路口处,心心念念的蛋糕店出现了,闻路一进店里,顿感惬意,再看小家伙,一脸正经地挑着蛋糕。
挑完蛋糕,两人开始往回走,“浩浩,你就买两个提拉米苏?”
张博浩抿紧唇,“这是妈妈最爱吃的。”
手上的扇子一顿,闻路见小家伙的心情还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他摇头,两人一路无话,闻路看着这个过于沉稳懂事的孩子,停下脚步,她拉着男孩的手走进便利店,“姐姐请你吃雪糕。”
“爸爸说男孩不能吃零食。”
闻路俏皮地说:“现在爸爸不在,咱们可以偶尔忤逆一下。”
张博浩接过雪糕,默默地吃着,突然,他说了句:“跟我妈妈买的一样甜。”
闻路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她捏他的鼻子,笑着说:“下次你还想吃,姐姐带你出来买,就我们两个。”
只见小家伙一脸严肃,“姐姐,我已经是小大人了,不许再摸我的鼻子。”
“哈哈哈哈哈。”闻路心情好转,从小她就被闻加义欺负,这会终于翻身做主人,体验了一把欺负孩子的感觉。
见对方不爽却又拿她没办法的表情,这感觉真不赖,难怪闻加义会上瘾。
吃完午饭,闻路准备回去,被张博浩留下,“姐姐,你今天可以陪我吗?”
“当然可以呀。”反正她回去,别墅也只有她一人。
小家伙从冰箱拿出蛋糕,两人躲在房间边吹空调,边吃蛋糕,前一秒两人还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见张博浩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她生病了,在国外治病,爸爸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国看妹妹。”
闻路帮他擦眼泪,轻声说:“我们给爸爸打电话,和妹妹说声祝福。”
小家伙哭得更凶了,他摇头,说:“不可以。”
“为什么?”
“今天是妈妈的祭日,妈妈生妹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听到这,闻路一阵难过。
她看着眼前的小人,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翻卷着,妈妈难产去世,妹妹永远也不能在今天收到生日快乐这最简单的祝福语。而他爸爸,在老婆祭日这天,不仅不能去看她,还要勉强笑对年幼的生病的女儿。
因为这些,小小的张博浩变得坚强懂事,张振晨为了孩子,国内国外两边跑,尽管他的经济条件优越,但是他所付出的Jing力又谁能看得见呢?
闻路无法感同身受,无法用言语安慰,她轻轻抱住张博浩,想让他感受到她的抚慰,尽管这份抚慰微如尘埃。
“浩浩,哭吧,尽管大声哭出来,别压抑着,你已经够懂事了,今天姐姐替你妈妈做决定,允许你哭、允许你闹。”
闻路的话不知触碰到了小家伙的哪个情绪开关,霎时哭得极惨,长久积攒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闻路轻轻拍他的背,看着小家伙一耸一耸的肩膀,陷入了回忆。
10岁那年,她身体发福得不像话,被同学孤立嘲笑,有几个恃强凌弱的同学总是把她拽到那颗榕树下,他们心情好的时候,抢她的零花钱,心情不爽的时候,就肆意地谩骂嘲笑她,拉扯她的头发。
在学校期间,有李舒薇替她出头,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可是一等放学,李舒薇去了兴趣班,落单的闻路依旧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是真正的欺负,并不是闻加义对她的那种“欺负”。
闻加义常常欺负她,她忍不了,所以家里常常充斥着两人追逐的喊骂声。但这事,她没向家人提起,也没向老师打报告,她隐忍着,她在学校已经够孤立了,这几个同学是“领军人物”,她如果不听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