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位同学,」老师放下手中那两只幼稚的娃娃,「如果老师刚刚说的那些不可以随便让人摸的部位,有人要摸怎麽办?」
「说~不~可~以~」
「如果他是没有停止呢?」老师又问。
「大~声~求~救~,赶~快~跑~掉~」
「那回家之後呢?」老师继续问。
「要~跟~爸~妈~讲~」
『当~当~~当~当~~~』学校的扩音机传出天鹅湖的音乐,这表示这堂课结束了。
「各位同学,今天给你们的学习单,下礼拜辅导活动要签名交回来喔!」老师扬扬手中的那张纸,「班长,下课!」
「起立,立正,敬礼~」大家三两两的鞠躬「谢~谢~老~师~~」
这堂无聊的辅导活动终於结束了,我刚刚听到差点睡着,老师讲的都是什麽『性sao扰』、『性侵害』、『摸胸部』、『摸屁股』之类的,听的我全身不舒服,感觉很想吐,我就不懂啊,干嘛在学校讲这些恶心的东西。
我站在走道的栏杆旁边,倚靠着水泥栏杆,望着远方的山丘发呆,山丘上的果树布满了白色的点点,其实,要是你靠近看的话,会发现那是包住水果的纸袋,听说是为了保护芒果梨子不会被虫吃掉。我不懂啊,只是一层薄薄的纸,哪能抵抗虫咬啊?随便一戳就会破耶?我看,可能连瓢虫都可以咬破吧?
我也不懂,为什麽一样要工作,在果园工作的,都不是青春阳光的肌rou大哥哥,都是些老抠抠的阿骂阿姨,了不起来几个阿伯或者肥嘟嘟的「叔叔」,这是他们要我这样叫的,我觉得,应该叫他们「欧吉桑」比较合适。
我更不懂,为什麽我小学才念两年,就要离开好不容易熟悉朋友、同学、邻居,搬到这个荒郊野外的小镇!对天生害羞的我来说,在新的地方交新的朋友,是超级难的事情,没想到我妈可绝了,把我丢在外公家,给外公外婆照顾,自己还是留在市区的小公寓,好自私喔。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皱了皱眉头。
冷不防,一只咸猪手从我後面伸到我的裤裆前面,就在我那敏感脆弱的地方给抓了下去。
「你被我性侵害了,哈哈~~」薛宗兴带着得意的笑声,从我後面闪身想要逃离现场。我当场给他来个『回马抓』,手往右後方做虎爪状捞去,哈,正中目标。
「喔~干,你屁股是有长眼睛喔,」薛宗兴下身反射性的向後缩,「每次都抓这麽准!」
「葛格有练过的,」我把他仍放在我裤裆上的手拿开,「『小~』底迪不要乱学喔!」我特意把小的发音拉长。
薛宗兴靠过来,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彷佛刚刚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今天不用辅导课,放学要不要去我家玩?」
「玩什麽?」我没好气的应着。
「来嘛~」薛宗兴的手搂过来,放到我另一边的肩膀上,身体贴到我身上,「我买了ps喔!」他故做神秘的说着,我的心思却没注意听他说什麽,我整个注意力都在我左手手背上那一根小小凸起的半软不硬的东西,那应该是薛宗兴的屌吧,现在正贴在我的手背上耶,说真的,我好想就这样反手给他摸下去,可是我不敢。
「那今天放学一起走喔,要等我喔~」,「ㄟ,江哲皓,ㄟ~~」
我还来不及反应,手臂上那温热的凸起,随着薛宗兴转身离开,从我手背上跟着消失。顿时,我突然了解『怅然若失』的意思。
我完全没听到薛宗兴刚刚跟我说什麽,我想叫住他。「喂~~薛~宗~~~」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人经过撞了我肩膀一下。
「白痴~」几乎一模一样的的鼻梁,几乎一模一样的眉毛,几乎一模一样的嘴唇和脸型,但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他是与薛宗兴完全相反的『酷』。
他叫薛宗廷,是薛宗兴的双胞胎弟弟,听说指比薛宗兴晚三分钟出生,可是个性却天差地远,薛宗兴很活泼,很外向,对人很热情,但是薛宗廷却爱看书,爱玩模型,不太爱理人,又很酷。
「ㄟ???」我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薛宗廷。
「我说他,」他手指了指已经跑远的薛宗兴的背影,「白痴~」
「他刚刚一定跟你炫他刚买了PS,对吧。」薛宗廷把我拉过去,要我跟他一起走。
「嗯…嗯…」站在他身边,我好紧张,又好开心。他不会像薛宗兴一直搭着我的肩膀,有说有笑,从他的嘴里,似乎不曾听过多余的字眼,总是这麽Jing简,那麽有魅力。唉,明明就是双胞胎,怎麽会差这麽多啊?更妙的是,他们两个好像感情超级差,在他家,除非是吃饭时间,不然你绝对看不到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房间,我常去他们家,但是在我印象中,好像从五年级开始,我就没看过他们两个互相讲话。当然,我说的是那种「聊天」的讲话,不是「立可白借一下」或者互相干瞧那种「讲话」,真的,一次都没有。
「那,你要来吗?」薛宗廷也邀请我了。
「我…呃…」我在白痴什麽?我在紧张什麽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