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没事吧?”
小梨赶忙换了一块新手帕递给沈瑶,沈瑶看着顾和定渐行渐远的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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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员外郎。”
沈瑶反复在心里练习了多次的开场与面部表情,派上了用场:她神态自若,毫不慌张,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在控制自己胸腔起伏的高度。
“臣参见五公主,五公主找臣有什么事吗?”顾和定心中赞叹单如皎的足智多谋,轻而易举猜中了沈瑶心思。
“起来吧,顾员外郎是没有心上人选么。我看见不少女子投了你的枝,可你又为何弃权?”
“五公主的意思是说臣年岁已高理应当选一位夫人回家吗?”
“没错。难道你要效仿前任中书,终身不娶,只顾朝政学问吗?”
“臣不敢与齐中书相比,只是.......”
“只是什么?”
顾和定看着沈瑶目光来回在自己双目之间游移,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于心不忍没有告诉她自己确实打算终身不娶的心愿。
“只是刚入京都,人生地不熟,新任上又有许多事务繁忙,怕若是娶妻会顾不上,委屈人家。”
沈瑶灿烂一笑:“不是就还挺好的,我只是问问,毕竟你是才学出众,榜单前十位有你名。你平时住哪?”
顾和定看了她的笑颜,心中暗叹实在不想耽误了她,说:“公主,臣斗胆冒昧一问,五公主对臣可是有意?”
沈瑶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可从未在心中设想过如此情形,一时乱了手脚不知道说什么。
“小梨,把人都散散,不好说话。”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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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头攒动的街边,马车轿辇到处停着,人声鼎沸,那喧哗里,黄昏的霞光照在二人身上,云也浅蓝橙粉。
沈瑶和顾和定站在一片四周清了人的空地上。沈瑶看着低头作礼的顾和定,柔光里,他竟给了沈瑶一种烈日金光灼身的错觉。
“我若说,是,你当如何?”
顾和定把头低得更多,“臣当,劝公主莫要再与他人说此事,影响公主声誉。也不用对臣执着,臣与公主本就是出身不同的人,不应当......”
“不应当?”沈瑶急了,“可盛怀虹是臣还娶了何纪柔,何丞相是臣也娶了长公主,你说什么不应当?”
“那便是臣年岁太大,公主还小,彼此不适合结亲。”
“我以为只要二人心意相通,不论是出身、环境、年纪都不是问题的。”
顾和定闻言当即下跪道:“公主,臣问公主此事本就逾越,公主若是偏要臣倾心,或是请旨赐婚,臣丑言在先,恕臣难从命!”
沈瑶流落一滴泪在地上,被日光照得霎时消散成一抹烟去了。
声音不大但字字分明:“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我也不会放弃,大人的意思不就是不想娶妻吗?我沈瑶便奉陪到底!”
沈瑶说罢转身离开,柔弱的身子骨透着几分韧劲,拉着小梨,身后跟着侍卫便乘车回宫了。
五道圣旨
九月廿九,早朝散后。
这一天里足足五道传旨,王常侍一身紫纱上等官人服饰,带着大大小小各种木箱金匣,收好了明皇云锦制的四幅圣旨,和一队绿纱官人们奔波劳碌,还带了些身着粗麻白短褐黑袄裤,腰间系着一条绿带的劳力。
王常侍连午膳都没吃,可是累得不轻:“哎呦,怎么都赶到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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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五刻,后宫纹绣殿。
“圣旨到!”
文妃、二皇子沈意,以及进宫来问过太后皇后等人安,又来拜见文妃的盛怀雨一齐跪下,身后官人们也跪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孤闻礼部尚书盛临长女盛怀雨,今近花信年华,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孤躬闻之甚悦。
特赐予二皇子沈意为王妃,允其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Cao办,于亥月十五,黄道吉日,择良辰完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另!孤观皇二子沈意,志在四方,年轻力强,其品德佳正,特封为贤王,赐府京中顺安街皇家宅院一处,可自行配卫修缮,增添官人,按封王礼赏赐。贤王之藩一事则年后再议。钦此!”
“臣接旨!谢主隆恩!”
沈意等人叩拜后,沈意用双手捧着圣旨接了过来,站起身和盛怀雨一同扶起文妃,一旁官人们也都起了身。
王常侍递过来几本书册,“贤王殿下,您看看,这是宅院和陛下赏的珍宝等的册子们。”
“秀芝。”文妃示意自己的得力女官去给王常侍放了些赏钱。
王常侍得了赏钱笑道:“小人在这恭祝贤王殿下和贤王妃永结同心,今日小人要传的圣旨颇多,便先告退了。”
“多谢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