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权呻yin着从趴着爬起,肋骨应该断了,像是从体内被点燃,他起身半跪,擦去从嘴中吐出的鲜血-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他说服自己,试图减低疼痛,但成效未彰,反而起身使力让痛感火上加油。
在意识模糊中,他只能暗叹上次识唤摔了一次,自己却没有去加装加厚层,但这...不可能啊,从这种楼层摔下来,他不可能只是重伤?有一瞬间,他从坠落的失重感觉到降落速度稍缓,是将死的错觉?
还是这就是死了?梦境中的死亡跟重伤没两样?原本以为这种痛楚会让他立刻晕过去,但没有,痛觉像是滔天大浪一次次怒吼着冲刷所有器官,视线染进血红,他流血了-很多-。
周围突然亮起,是传送阵的颜色-识唤启动的?任务成功了吗?
另一双脚出现在烈权面前,视线被眼睛前的血染成一片鲜红。
(之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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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他走进名闻遐迩的建筑群中,组织的建筑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高楼大厦,建筑表层的大片落地窗的也都是抗脏的奈米防弹玻璃,按照其清洁程度来看,很有可能还有机器人定期清洁整理,将稀有日光反射的光彩夺目。
平日的他也许会伫足欣赏,但他只是机械性的按着讯息上邀请指示的路线,走进大门,门口的机器人警卫立刻礼貌而冷淡的上前。
「您好,此为办公大楼,系统侦测您并非工作人员。」机器人的声音并非冷淡,而充斥着机械性的热诚。「若无相关证明则不得进入。」
他冷冷地看着机器人,将讯息指示用的密钥凑到机器人面前,机器人僵硬的由上往下,用不可视波长的光线扫描了一次,随即立刻说道:「贵宾,请跟我来。」
他跟着机器人在庞大的建筑群走着,唯一有印象的是里头忙碌员工意外的笑语嫣然,也许是机器人刻意的安排路线、也或许是组织对外的败德之行必须仰赖内部的团结,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回过神後,发现原先带路的机器人退到侧面,手指着前方敞开的大门。
「请。」
他走了进去,一名带着…慈祥笑容的中年人笑笑着看着他,桌上仍旧传统的镶金名牌上写着执行长,对於巩固炫耀自己的地位,人类倒是很常做出怀旧之举。
中年人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对於其年轻他只是讶异的一瞬,随即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是接受冻龄技术的第一代有钱人,加上金钱堆叠的保养和整形技术,让有钱人的外表年龄不代表实际年龄。
「欢迎-」
「别说这些客套了。」他说。「你找我来干甚麽?」
「组织知道你想要甚麽。」执行长被打断也不气恼,仍然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们可以给你那天的全像录影。」
「哪天?」他镇定的说,他应该要害怕组织蒐集隐密资料的能力,可是...全像录影?
「你男友死的那天,顶楼。」执行长轻松地摆了摆手。「我们知道你一直在找,而我们的新部门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甚麽部门?」
「猎梦司。」执行长轻松的表情略微收敛。「既然你快言快语,我们就不必假装了,上个月骇进我们维安部门的就是你吧?」
他沉默,在这间高科技公司,就连没说过的话都可能被合成做为呈堂证据,他可不会蠢到当场承认,这里不可能没有录音设备,要他亲自前来不过是为了避免留下太多证据,即使他身上带着反录音共鸣装置,也不可能天真到轻举妄动。
「你们怎麽会有顶楼的全像录影?」
「考虑一下吧。」执行长又笑了,彷佛是博士生被问了个小学生的问题,执行长眼前出现个小萤幕按了几下,他立刻收到讯息。「我们都知道你找了多久,没必要考虑太久。」
他只是继续沉默,点点头。
四天後,他前往组织的猎梦司任职,如允诺般的取得第一段全像投影。
他将自己的代号取名为「识唤」,纪念熟识却唤不回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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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权疲累的张眼时,识唤站在他的病床前,看着在他身边出现的屏幕,上头显示的是组织外的社区地图。
烈权想出声,喉头却只能勉为其难发出乾涩的呃呃声,识唤看了他一眼,调整点滴、检视用药量,烈权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侧头一看,才发现病床的两边大概仅三人宽而已,仅用简单灰帘做出区隔,刚刚的声音是隔壁病房翻身的声音。
识唤察觉他的视线,淡淡道:「职业保险只允许这种规格。」
识唤离开,片刻拿回杯水:「喝吧。」
烈权慢慢地起身,深怕激烈的动作会触发痛感,但发现即使动作大点也不会怎样,心里暗喜这就是老人突然发现依然可以活绷乱跳的惊喜感吗。他接过水杯才发现自己真的渴了,小心地喝了起来。
在他隔壁的仪器突然响起两声短促的警示音,温暖的女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