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堪比贾西。这让琴操猝不及防,从素问的言辞中她已推测出是来救场的,许多话只是顺势而出,竟不料赵令珩亦借力打力,反客为主。
一时失了方寸的琴操不知如何应对,手上传来一片温暖,是素问暗里在她手上拍了拍,这意思很明显,让她放心。松了眉头的琴操听见素问用平淡的语调欣然同意了赵令珩的提议,于是三人同游桃庄。
其实赵令珩说那话的时候便存了几分试探,即使与她们一同往外走时也未觉得这是原本就计划好的,正等着看她们露馅时慌乱的表情,可是,到了后门,看见车马依然在那等着了,车内食盒茶水俱全,供路上食用,明显是事先备好的。赵令珩眼中的愧意一闪而过。
一路上闲聊间,赵令珩的言辞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了。连琴操都不好意思与之抬杠。
马车一路穿过城郭,进了桃林,再行了几里,桃庄便映入眼帘。李太白有诗云: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本是写他读书的圣地碧山下的桃花洞,但此时放在当下却再恰当不过了。
桃竹相映,一座小庐悠然掩于其中,庐后一条小溪,流水涓涓。春雨初霁,薄云散雾,桃花坠入溪流,随着流水窅然而去。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赵令珩在一旁负手而立,看着两位在花下精挑细选,穿于林间,一时间分不清是这景色美,还是这人儿使这景色美了。
摘完两人不愿回城,沿着溪流散步。赵令珩当然作陪,丫鬟小厮便留在桃庄,处理花瓣。
赵令珩也是见多识广,一路三人谈天说地,亦不觉日短。待发觉时天色渐暗,已不知走出了多远。三人环顾,已不见桃花,溪流渐窄,像是上游。好在是延溪而来,沿溪而归便不用担心迷路。
三人回程,隐约听到不远处的林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赵令珩警觉,往前站了站,将二人挡在身后。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出来。琴操说道:“许是兔子。”
久久不见再有动静,赵令珩放下防备,说道:“或许罢。咱们走罢。夜间这山里总归阴凉,若着凉了,本王可就罪过了。”
刚走出半里地,林中冲出三五人,几人下意识认为是小贼,可他们手中拿的却是木棒之类的器具,只有一人手中持刀,倒不像是盗贼。
这些人穿着破烂,身形偏瘦,赵令珩将二人护在身后,环视几人,看持刀人像是头目,便对着他厉声道:“你们是何人?可知我是谁,竟敢拦路!”
持刀人却是看着他身后,不回话。一旁的同伴咳嗽了几声,他才急忙说道:“管你是谁,跟你们一路了,识相地把银子交出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你受得住,你身后那两位娘子可受不住。”
说完还笑着加了一句:“我也舍不得对她们动粗,识相点,把钱拿出来。”说着瞪大双眼晃了晃刀子。
经过观察,赵令珩在断定这几个人是一般流民,走投无路做这拦路打劫的勾当,见自己孤身一人,带了两个女子,便心生歹意。想到这便暗自发笑。
赵令珩岂会就范。一边护着两位姑娘往宽敞点的地方退,一边从怀中拿出常带着的扇子。
他心中期待的英雄救美的戏码马上就要上演。这时,他感觉有人握住他护着两人的手,软如柔荑,他心中一动,莫非是琴操,于是他急忙回头,想反握住对方的手安慰:“别怕,万事有我。”
映入眼帘的却是素问平淡而坚定的眼神,她拍着他的手说道:“侯爷莫急,妾来试试。”赵令珩愣神了,反倒是旁边的琴操拉住了她,越过赵令珩对着那持刀人说道:“这位大哥,想必是这附近的穷苦人家,小女子身上只有这些银子,你们拿上,回家去吧。”
原本,那几人听她说要给钱脸上都露出了松懈的笑容,可当琴操说到最后一句时,持刀人喝止了要上前拿钱的同伴,大声怒道:“可怜谁呢?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我们没有家,可我们不是乞儿,别废话,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琴操见他突然大怒,心底露怯,面上却撑着:“就这些了。”持刀人同伙突然接近,琴操本能地后退,赵令珩戒备一旁,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一把将她拉回,交给素问的同时,对着素问点了点头,对方会意,拉着琴操往一旁大树快步走去。
赵令珩见安置后,驱身往前,探入几人当中,这些画面儿时琴操从说书人那听过不少,亲眼见着倒是第一次。起初她往素问身旁靠了靠,目光随着赵令珩流转。那以扇当剑回身挽月的身姿,让她想起那年中秋。
她不再观望,偏头想看看阿姐可还好。却见那人目光也紧随着那身姿,隐隐透露着担忧。扶着树干的手指甲掐进了树皮。她想着:阿姐也是头一回见着这些罢。于是轻扶她的手臂,想让她放松。还宽慰道:“阿姐,看样子赵侯爷能应付得了。咱们会没事的。”
素问面色不改,目光仍然不肯收回。琴操见她手下稍微松了松,也随着松了一口气。也将目光投向场中。不多时,小贼们已被一一打倒在地。赵令珩潇洒定身,看向她们,背向落日,看不真切模样。
素问走了出去,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