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开始细细查访阿良的行踪。至今并没发现异样,只是始终觉得这小子眼熟。细眼、粗眉、高鼻圆腮,还算过的去的皮相,樊玄子一边回忆,一边心里嘀咕:过得去,也不至于像流传的那般好看呀。怎么讨得这些个青楼妓馆的小姐们神魂颠倒的?随后又继续回想阿良的长相。
一想到这些,樊玄子抑制不住,愧疚和爱怜再一次从心底升起,他盼望着,自己能看到他的云儿能遇见对的人,带她离开苦海,幸福美满过完一生。这么想着,苏轼的面孔竟出现在他眼前,他收住笑意,即刻摇了摇头。
素问掩嘴轻笑:“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阿姐也一样,总的来说,向国舅那边是最佳选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罢。”
新年将至,往日里,过年这日冯妈是不开张的,大伙儿在一道吃年夜饭,随后可各自自行相聚游玩。今年,她收到一张邀请函,眉头皱的老深了。阿九见着了,好奇问道:“冯妈,大过年的,您怎愁眉苦脸的,遭贼啦?”
第90章 五人齐聚国舅府 欢庆新年意不知(上)
还算白净,乱糟糟的胡须倒是跟这稚嫩的脸...樊玄子忽然一拍大腿,睁大了眼睛,自言自语:“樊玄子呀樊玄子,亏你自诩走南闯北久历江湖,这眼力说出去丢人,这都想不到简直愚不可及呐。”
稍后杭州府衙,苏轼也收到了向信的邀请函。苏大人近年四处为官,家人不在身边,今年孤身一人,有人邀请一道过年,那可是好事,也没多想便答应了,不过他回信说家中还有个宿客,可否一并赴宴。向信收到回信时猜测所说之人是樊玄子,便应下了。
当影子驱散后,他笑着喃喃道:“病急乱投医,再不挑,也该寻个,寻个,”想来想去,终于有了个注意:“也该寻个像向国舅那般的。”
“看不出来,那我岂不成傻子了。只是,你说不愿去招惹向国舅,若答应去赵侯爷家,就不用应付向国舅了嘛。”琴操起先挑着眉,后来弯着眉,一脸委屈样。
过年那日,申时,向信遣了两顶轿子到幽篁楼接琴操和素问过府,这面子,给的顶足。别说楼里的姑娘们,冯妈都羡慕不已。差不多同时,苏樊二人亦出发了,只是那边就无这待遇,苏大人和樊玄子雇了辆马车前往向府。
然而,意外的邢倞浮出水面。深思后决定设计打草惊蛇,阿良出现在事件中,直到这里,他还是以为章家幕后老板,只是是用了其他手法与药材行联系。于是他转而监视章家动向,可是直到宋家药铺收到人参,章家除了和鲍家往来筹备婚礼全无动向。所以,自己猜错了。
琴操却是还没回话,素问便开口道;“妈妈,替我们推了罢。”冯妈立刻面露难色,这啊,那的,支支吾吾。琴操也惊讶道:“阿姐,何故推了,方才已议好不去向国舅家宴,正好可以用此做借口,怎地都推了?”
于是素问又看向冯妈,微微点头:“赵侯爷那就劳烦妈妈了。”素问说完,无过多表情,但冯妈知道,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想通这一关节后,樊玄子思绪大开。既然阿良在杭州,并有意改了些样貌,必定是蛰伏,幕后之人还是他原来的主人么?如今的他被贬英州,还能掀起甚么波浪么?若这蔡家之事背后有他,那欠云儿的债真就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冯妈走后,琴操追问:“阿姐,究竟为何要推了赵侯爷?”素问不答反问:“妹妹你想去赵家么?阿姐原本以为你中意苏大人哩。这赵侯爷是冲你来的,你未曾看出来么?”
这话一出,冯妈瞠目结舌,半天说道;“甚么!向国舅也来帖子了吗?单独给你们的吗?哎呀,这,这,这都推了以后幽篁楼的生意还怎么做哩?姑奶奶们哟!”
这么说来,这两人心情也不大好。再不好,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么想着,冯妈啐了他一口打发了,将拜帖拿在手上,径自朝别馆而去。
这两人大多时候是素问拿主意,可这回冯妈的话明显是对着琴操说的。这里面的小弯翘琴操稍微动动脑筋就想明白了,定是赵侯爷交代了,冯妈也看出来这侯爷约摸是看上琴操了,她自然乐意成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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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过年时节的风俗和开封城大体相同,仅奢华之风杭州比汴京更胜,而杭州的元旦集会不如汴京城的朝会热闹。这是缘于杭州非京城。
所以,城中街道两旁皆是“关扑”的小摊,热闹得紧。丝毫未
冯妈没功夫理会他,随意打发了,临了又将他喊了回来:“回来,回来,我问你你家姑娘在馆里吧?”阿九笑着道;“在哩,在商量着如何过年,脸上那表情比您好不了太多。”
寒暄之后,冯妈直入主题:“两位姑娘,妈妈这里有张邀请函,是赵侯爷府上的,说是大年夜请二位姑娘去给晚宴助助兴,这定金就是五千两银子呐。”
“是呀,不好都推,那末就去向国舅那里罢,我和妹妹怎么说也是这杭州城的行首,怎好过年去别人府上助兴?当初不肯答应章员外家的迎亲引导不就是这个面子丢不起么。”素问淡淡说完,两人都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