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块浅浅的胎记,像是什麽吗?」
他轻轻地说:「爸爸说像是一弯镰刀,但有一次,我在行义团的教室,翻到学长的地理课本,我觉得,很像俄罗斯的贝加尔湖。」
是的,这也是我的「第一眼印象」,他的胎记,就是我小堂哥,也就是昊子亲生父亲李振声身上那块胎记的翻版,只是,范围比较小、颜色比较淡。
就在那几秒钟,我心底百转千回。有成千上万种不成熟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中。
世间真的有生命的轮回吗?
但我必须抓住那万千念头中最重要的一道:飞隼社少男桌历的模特儿,正面不会有胎记的,会影响主视觉。日本的化妆团队可以把这块印记用粉底遮住,但我不会这个技巧!
我该怎麽解决这个问题?
我该直接说服他们拍「幻之少年志」吗?
如果拍「幻之少年志」,我根本不需要花时间架布景,我只要让他们在白布幕前,全裸、勃起,摆出各种姿势,日本的後制团队,就会制作出唯美的背景,并且将小模特儿的脸蛋修饰至半真半假的地步,难以分辨。当然,连胎记的这个小问题,他们一定会一起处理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明给眼前的这三位少年,是的,我也让昊子第一次知道了「幻之少年志」的种种。而且补上重要的一句:「拍这个,会让你们梁家的生活,改善很多很多。」
这对兄弟,互望了一下。反而是弟弟先点了头,接着,哥哥也点头答应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彷佛放下胸中一块大石头那般地解放了压力。但我需要一个後盾,我走出摄影棚,麻烦创意总监常千里,赶紧与飞隼社总部联络,我需要他们的建议。
交待完毕,他开始打电话,我徘徊了一会儿,喝了口茶,上了化妆室,大概耗了十分钟吧,我才走回摄影棚。体贴人的昊子,已经帮两位小模特儿穿上了罩袍,滑着手机,静静地等待着。
我一走进摄影棚,古灵精怪的弟弟走了过来,用不流利的闽南语对我说了:
「啊,哩底加。」 (啊,你在这里!)
好奇怪,他应该说,「啊,你回来了。」但他却说「啊,哩底加!」
我触电了。
我将近50岁的年纪,只有一个人,会用「哩底加」这个闽南语念起来很像「李定嘉」的谐音,来称呼我。
那是1983年的夏天,我11岁,小学五年级学期结束的暑假,我在伯公家帮忙干着农活。我的小堂哥李振声和我在田间嬉戏玩抓迷藏时,他会这样叫我的!
「哈哈,李定嘉,哩底加!」
为什麽眼前的这个男孩,粱奕伦,会有着与李振声相似的胎记?又为什麽会突然地叫出「哩底加」这个词语?
我宁愿相信这是巧合!
可是,很纠结!
先放下这个奇怪的念头,先把最重要的拍摄工作完成吧。
拍摄途中,我脑袋不断地闪出各种灵感,再加上常千里传来的消息,「总部相信我们的审美能力,让我们放手一搏。」我决定了,把这对小兄弟,塑造成我想要的形象。
一套30集,每一集只要一张全裸勃起的照片,我为了让总部能好好地挑选,我决定拍摄60 集。
我要让总部的编辑群,眼不转睛、目不暇给,直挺挺地看着这两个优美的正太少年的每一张全裸图片,然後,用他们极佳的编辑团队,为这对少年编辑出最有看头的七月号「幻之少年志」!
昊子毕竟是我养大的,我没有特别和他沟通,他就感受到我的强烈慾望。此时的他,为了让小模特儿能放松心情,也是全裸地在旁工作着。
两个男孩背着书包上学的模样,两个男孩坐在课堂上课的模样,两个男孩上讲台解数学的模样,两个男孩一起牵着自行车放学的模样......
还有什麽生活的场景可以用得上的?我不断地在脑袋中回想着。
「孩子们,会累吗?」或许是因为背後有一股强大的动力推昇着,他们显得兴致勃勃。
途中有休息,我们吃着外卖的披萨和饮料,一边聊天,一边讨论「剧情」。
下午三点,全部拍摄完毕。古灵精怪的弟弟奕伦,又说了一句让我惊艳的话:
他指着昊子左大腿内侧的一个很小的伤疤,说:
「昊子,谢谢你帮我爸爸做打烊工作,你被油烟喷到的吧?」
不!不可能!昊子没帮过梁爸爸做过打烊工作。就算有,也一定穿着长裤,怎麽可能被油烟喷溅到大腿内侧!
昊子的那个烫伤伤痕,是他一岁时,被他亲生父亲李振声不当管教後永远的伤疤,那是被炙热的菸蒂烫过的痕迹。
也是我十八年来,不断地以最好的药膏,慢慢帮他抚平伤痕的印记。
那伤痕都几乎被抚平了,肉体上的、心灵上的,连苏学勤都没有提过。为什麽,你这个「家教学生」梁奕伦,会发现?
先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