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分辨不清楚做出来干嘛,害我白白被榨。」
「走吧。」识唤示意。
「去哪?你要一层层楼搜?」烈权问。
「找到梦主,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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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权跟着识唤一层层沿着阶梯往上,他已经重新捡起客厅里被脱光的衣物穿上。
「你刚刚不是从顶楼下来的?」
「对。」识唤说。
「那...你没看到?」烈权勉强再问了句。
「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二人的脚步声一重一轻,在方型楼梯回廊缭绕,反弹出滞闷的回音。
「所以梦主是-」
「地缚灵。」识唤说。「拿来吓人用的,自杀如果死了会无限重复自杀。」
「所以...梦主是地缚灵?」
识唤头也不回的摊手指着周围,示意如果人真的死了还有梦吗?
「梦主相信地缚灵,所以在梦中也会半被催眠的重复自杀动作?」
「也许,我不认为感染源有这能力逼的梦主去死,毕竟这梦到底还是梦主的。」识唤见烈权还想问,补上:「梦主对自己梦境的掌控力越低,感染源就越能为所欲为。」
「所以我们现在去找梦主,问他梦境核心在哪里?」
「对,如果找的到,最後的感染源应该在梦境核心。」
两人继续走着,识唤心想这种老旧社区也会有这种有设计感的方形楼梯回廊吗?还是梦主也爬过这段,用这种形式的楼梯代表自己无法脱困的心情?像死刑犯最後赴死的监狱长道?楼梯回廊细节极其明显,刮痕、扶把上的落灰…梦主很熟悉这段路线吗?
识唤想到也是跳楼的他,想到他在一个月内下定赴死的决心,想着他一开始搬进去住时-还跟识唤几乎天天电话连络,从第一天的狂喜到之後的日日抱怨,接着抱怨越来越稀疏、最後也不连络了,少数的几天也仅有音讯联系,连视讯都不愿开。
然後就是他的死讯,一封寄给识唤的冰冷讯息、上面写着创伤中心的名称。
识唤甩甩头,我在干嘛?组织就是想要透过这场梦警告识唤,这场梦更不是识唤赎罪的机会,就只是另一场需要解决感染源的工作、是赚钱和找出真相的阶梯。
只是...识唤忍不住地看着脚下一步一步、却像是从来踩不完的阶梯-我错过了甚麽?识唤想起他死亡时的自己发疯似的自责,那种眼泪流乾、宁愿全世界来伤害自己-那种深沉的、无力的、像是踩入泥沼般缓缓沉下,从原先的挣扎到後来认命的绝望。
不-那不是我害的。识唤想,我已经经历过这个阶段、我不能再重新让不是我的梦控制-
「你遇过这类梦主吗?」烈权的声音把识唤拉出。「我没有遇过自杀的这种,顶多就是自我封闭而已。」
「没有。」识唤强忍汹涌出来的情绪。「随机应变吧,搞不好你脱掉问题就解决了。」
「他又不是感染源。」
「对谁都通用的,你下次在组织门口脱脱看,看看有没有同样的效果。」
烈权笑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顶楼。
果不其然,梦主站在顶楼边缘,识唤转头悄悄跟烈权道:
「你从右边,我从後面,阻止他。」
「你说直接带倒他?」烈权一脸怪异的看着识唤。「我们不能强制对梦主做甚麽。」
「不然让他跳?」
「他不会死!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重点是要问出梦境核心!」
「然後?」识唤问。「找到感染源消灭,梦主就不跳了?」
「那也等到消灭後再来处理他。」烈权一脸怪异,很少看见那麽激动的识唤。
识唤深吸口气,之前如果有梦主资料,理解打入梦主心房取得信任相对容易,但眼前的梦主,组织完全没有提供资料,不管在梦里或现实,出现一个完全陌生人告诉自己内心所想,谈何容易?
「你好。」识唤在梦主背後开口,梦主却仍迷惘的看着前方。
「你好!」识唤大声了点,梦主回头,接着侧头看着慢慢靠近的烈权。
「你们是谁?我没看过你们。」梦主冷静地问。
「我们是来帮你的。」识唤道,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起。
「喔?」梦主的目光在两人游荡,很明显烈权的巨大身形让他更小心翼翼了,识唤右手对着烈权向後轻挥,示意烈权後退,不要施予压力。
「怎麽帮?」梦主问,烈权注意力集中在梦主和他身後的顶楼边缘,没有看到识唤的手势,仍然继续前进。
「这是你的梦境、你在作梦。」识唤决定直接坦白。「有东西感染了梦境。」
「我知道。」梦主冷淡地说。「我知道这是我的梦。」
识唤和烈权傻眼停住,知道自己在作梦、却还是一直跳楼的梦主?
「那、那你...为甚麽要跳楼?」
「你们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