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手中的木琴,想了想道:“材高知深,踔绝之能。若得机遇,必成大器。”
苍翊愕然,他虽然知道瑾竹对那书生欣赏有加,却没料到他竟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左麒抱着灵狐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对话脸露迷茫,想了片刻无果,不禁翻了个白眼,若无其事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三人回到暂时驻扎的地方,四处寻人的皇家亲卫才放下心来。
歇息用的营帐搭在距离小镇不远的一处荒林中,深秋里的树大多是没了枝叶的,行了一天的马匹喂饱了之后拴在了粗大的树干上,光秃秃的树枝上还能瞧见几个放哨的人影,微风拂过摇晃着枯枝响起“簌簌”的声音……
待南宫若尘进了营帐,苍翊走到一棵树下,树上落下一道人影。
“王爷……”
“去方才的小镇上替本王办一件事……”
……
☆、生变
十月的天气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正是丰收的季节。广阔的麦田里四处可见忙碌的身影,收割过的麦地里金黄的麦秆被捆成一摞整齐搁置。
不远处的官道上百余人匆匆行过,苍翊透着侧窗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由得忧心到郢州是何现状。若只是一百人马,他们或许能更快地抵达郢州城,但是随行的赈灾银两以及物资太过繁重,他们纵是再急切,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放缓行程,以现在的计划等他们赶到目的地最起码也在半月之后,倘若灾情严重,也不知道当地的百姓还会遭遇多大的损失……
“怎么了?”南宫若尘放下手中翻看的书突然发声,见苍翊迷茫地看向这边,又补充道:“好好地为何叹气?”
苍翊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表现了出来,放下车帘,苍翊垂下眼,怅然道:“郢州的百姓本该也像这里一般,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却白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百姓何辜……”南宫若尘轻声感叹,任身旁的人侧着身子倚靠在自己肩上。苍翊虽最不愿牵扯麻烦事,却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与他无关的时候他尚且要念叨几句,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只怕会更加上心了。
苍翊又是一声长叹,不说话了。马车另一侧左麒抱着雪白的灵狐睡得正香,少年轻微的鼾声响起,好似做着什么美梦,车外马蹄声震天也不能影响他分毫。然天不遂人愿,再美的梦总会有醒的时候。
“王爷,郢州急讯。”
车外一声急呵,大概是确定不了苍翊坐在哪一方,声音自左麒那一侧传来,恰好他睡觉耳朵贴着马车内壁,这一声大喊将人从睡梦中扯了出来,瞬间坐了起来,掏了掏耳朵,吼道:“大爷的,谁啊,说话小能死啊?”
灵狐早在左麒坐起来之前就已经被惊得窜进了南宫若尘怀里,一脸戒备地看着车窗的方向。
苍翊舒适地倚靠在南宫若尘身上,突然被人打扰很是郁闷,正想训斥两句却被左麒抢了先,原本的怨气被他这一吼倒是消了不少,起身到另一边将车帘轻掀:“何事?”
传话的亲卫被左麒的怒斥愣了神,见出来的是翊王本人,不禁瞥向马车内寻找方才撒泼的人,正好对上左麒怒瞪的双眼,又赶紧收回视线将刚得到的消息递过去:“王爷,皇城传来消息,郢州蝗虫数量急剧增多,受灾区域扩散,卢阳郡已经发生了灾民暴动。”
暴动?苍翊闻言眉头一皱,灾情加剧,百姓还需朝廷派出救济,应该讨好依赖于当地官府,理应不会发生暴动的情况才是……接过信件看了看,面色越发凝重:“灾民怎会突然暴动?”
“属下不知。”
苍翊也没指望他能知道什么,示意亲卫退下,将信件递给了南宫若尘。
南宫若尘略微过了一遍,便被左麒一把抢了过去。他也不恼,信的大致内容与刚才的亲卫所说的无异,略想了一会道:“许是当地官府做了什么激怒百姓的事。”
“那现在要怎么办?”左麒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中的信纸,朝其余两人问道。
“事发突然,本王可不信什么巧合,想来是有些人按耐不住刻意给本王添堵来了。”苍翊冷笑,前世只听说灾情紧急,可从未发生过百姓暴动的事,蝗虫的急剧增多,定是人为。
“刻意也好,巧合也罢,为今之计,你必须尽快赶往郢州,不管是什么原因,安抚百姓情绪才是要紧。”南宫若尘面色忧虑,若真是有人刻意引他们尽快到达郢州,不论那人是什么目的,就是明知事情有异,他们都只能跟着那人的步伐,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对他们非常不利。
发生蝗灾,就意味着百姓辛苦了大半年将颗粒无收,要有存粮还好,若是没有,就会发生饥荒,苍翊本来以为,赈灾银两以及安抚百姓的粮食运送不到,他们就算去了也无用,便随着车马一起,现在看来,只能先将车马行装暂放了。
“来人,此处已近越州城外,通知中领军,所有人在越州城外停驻。”苍翊沉声道,马车外有人闻声上前告知归冉。
车马停顿,苍翊率先出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