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人带出狼群。”南宫若尘神情凝重,不远处又有新的狼群正在接近,正与狼群缠斗的苍翊听到身后的声音,毫不犹豫地一剑挥出,趁着狼群后退折身将霍展白带上了马,身旁的侍卫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听一个近卫的话,还是依言将另一个受伤的人拉上了马背,冲出了狼群。
看着两人成功脱离狼群,南宫若尘示意他们往回程的方向跑,自己慢了苍翊半步跟着,身后狼群却不知疲倦地紧追着不放,隔得近了灵狐的焦躁更加明显,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咳咳……”靠在苍翊身后的霍展白因为震荡抑制不住的咳血,艰难地转头看了眼狼群,马背上的颠簸牵动着伤处撕裂般地疼,不禁埋怨道:“尊敬地翊王殿下,我可是受了重伤,您把我从狼嘴里救出来不会是为了颠死我吧……咳……”
“再废话本王将你扔下去。”苍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狼是群居性动物,一匹狼尚可不惧,这一整个狼群却不得不让人忌惮,现在放慢速度,下一秒就会被狼群撕裂。
南宫若尘安抚住怀中的灵狐,看着身后的狼群神情凝重。
“世子身上可带有沉香之类的东西?”
狼群穷追不舍,灵狐躁动不安,若说这只是一场意外,只怕没人会相信。
霍展白侧头看了看,方才虽身在狼群,场外的事他也是看得清的,苍翊对这个人超乎寻常的信任让他非常好奇,回答也认真了些:“我也想过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引来了狼群,所以早将身上可疑的物件都扔了去,却毫无作用。”
南宫若尘皱眉,若不是配饰,又会是什么?怀中的灵狐似乎看出了什么,小腿不停地挠着,南宫若尘似有所感低头看去,眼神一凝。
“带钩,世子所系的带钩从何而来?”带钩是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是用于钩系束腰的革带,是日常所需的必备。
“你是说这带钩有问题?”霍展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腰间所系的带钩,整个人一愣,这带钩是出门时母亲所赐,如此明显他却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
“快扔掉。”前方传来苍翊的催促声,身后的狼群又增多了些,霍展白手掌紧握将带钩扯了下来,用力朝后面的狼群里扔去。
带钩落地,狼群明显有所松动,靠前的几只头狼又跟了一段路,也渐渐停了下来,马背上的霍展白看着狼群距离渐远,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本以为他们目的只在自己,现在看来,母亲身边只怕早被安插了眼线。
没了狼群的追赶,放松心神的几人只觉得异常地疲累,霍展白和另一名侍卫的伤需要尽快处理,苍翊一行人便直接出了猎场。安国公世子在猎场遭群狼围攻的消息不胫而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非同寻常,秋猎定期三日,这才不过第一日便出了事,看来这场秋猎,是注定平静不了了。
☆、怀疑
霍展白刚回到行宫不久,接到消息的霍琅轩便从猎场赶了回来,正巧碰到翊王从房内出来,只得收起满脸的不甘心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同时有些庆幸,翊王出手相救在他计划之外,若是翊王出了事,皇上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彻查他难逃一死,纵使杀了霍展白也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同归于尽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参见翊王殿下。”霍琅轩朝一旁退开半步,弯腰行礼,身上依旧是一身骑装可见来的匆忙,不过是真的兄弟情深还是另有所图就有待思量了。
苍翊侧头看去,一旁本就心虚的人被盯着更加忐忑,半晌才听他道了声“免礼。”
霍琅轩暗自松了口气,却没有起身。
“听闻家弟今日在猎场遇险,幸得王爷相救,臣替家弟谢王爷救命之恩。”
苍翊本不愿理会,此刻听着这虚情假意的话只觉得万般膈应,忍不住讽刺道:“他为嫡子,你为庶出,何时一个庶子也能代替嫡系向本王道谢了?”
垂首的人双拳紧握,他最为痛恨的便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如今被揭伤疤他却只能忍着,咬牙道:“王爷说的是,臣僭越了。”
揭人伤痛并非苍翊本意,在他看来嫡庶并无差别,身在皇室嫡庶之分本就没有世家那般明确,他或许不理解庶出子弟的境遇,世间本就不是公平的,天道不公不是你贪心不足的借口,既然残害人命那便不值得同情。
南宫若尘静默旁观,他不同于苍翊自小备受宠爱地长大,他出生以来经历最多的便是尔虞我诈,为保母妃与皇妹性命他不得不去争那皇位,那时年轻气盛不懂藏其锋芒,他无意害人性命却逃不过他人算计,到头来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也护不住。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霍琅轩才直起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回廊眼神怨毒。
夜色抹去残阳,夜幕降临,秋风刮起吹得林中的树梢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月色柔和遮去了点点星光,漂浮的云衬着月光在地面上映下朵朵黑影,营帐间喧闹异常,皇室行宫内却是万籁俱寂,静谧一片。
一处宽敞的庭院内,一袭明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身后的房内烛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