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众多猎物之一带了回来。
皇后并不知这背后的隐情,兴高采烈地令人回禀了皇上,好巧不巧地那鹿留了下来,等到晚间时呈给皇上看,算是讨个欢心。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萧元景围猎时用的箭弩与寻常弓箭不同,在那鹿身上留下的伤口自然也不大一样,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秦王是自小擅骑射,对这些是再了解不过的,只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去年围猎时,太子拿了下属的猎物充作自己的,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说起来也是捕风捉影,并没什么实际的证据,更没人敢到皇上面前去说道。
就连秦王,也只是背地里嘲讽两句。
如今却是不同,有确凿的证据在,秦王当即便站了出来,质疑此事。
这晚宴原本一片平和,皇上见着那梅花鹿时也是老怀甚慰,还说要令内务府将这鹿皮扒了存下来,赶明儿制成衣裳。
皇后与太子正高兴着,不妨半路突然杀出个秦王来,搅了局。
秦王言辞凿凿地质疑着,皇上先是震惊,随后便开始质问起太子来,随后又问了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萧元景。这事证据确凿,萧元景又没准备替太子圆谎,自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太子断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皇上见此,震惊就成了震怒。
冒领功,还在众目睽睽下被抖落出来,丢人的不止是太子,还有皇上。
所以这晚宴到底没能开下去,皇上直接摔了杯盏,将一众皇亲国戚与后妃都遣散,单拎着三个儿子到书房长谈去了。
书房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准,只知道太子与秦王是最先出来的,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志得意满。而萧元景却是留到了最后,直到深夜,方才回了临照殿。
煮茗断断续续地将此事讲了,而后道:“王爷昨夜回来的很晚,又耗了许久方才熄灯歇下,结果今日一大早昭阳殿那边就来了人,说是贤妃想要见王爷。”
萧元景是个极孝顺的人,听了这话,起身略微收拾了下,便赶去了昭阳殿。
煮茗将这来龙去脉讲完后,南云愣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她先前觉着,白日里的事情已经够一波三折,心累极了,怎么都想不到晚宴之上竟然还有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
单听煮茗转述,南云就已经觉着惊心动魄,实在难以想象若是亲身经历,又该是怎么样的感受。
说到太子,明明大前夜他还张狂得很,拦了她说些不三不四的轻佻话。那时他应当应当也没料到,不出一日的功夫,便会有大难临头吧?
众目睽睽之下被皇上责难,丢尽脸面,他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至于萧元景……他如今又会是如何想的?
见南云犹自出着神,煮茗还当她是担忧萧元景的处境,便安慰道:“其实说白了,这事儿跟咱们王爷的干系并不大——事情是秦王殿下挑起的,申饬则是太子殿下挨的,皇上便是要迁怒那也到不了王爷头上。纯属无辜被牵扯进去,也不妨事。”
南云点点头,嘴上说着是这个道理,可心中却直觉着不大对,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昭阳殿内,侍女们都被遣出了门,在院中候着。
连成玉都没能留在房中旁听,被贤妃态度强硬地赶了出来,只能抱着茜茜坐在院中,竖着耳朵,想要试图听清个只言片语。
成玉是知道昨夜之事的,她在一旁看了全程,但却理解不了贤妃为何会格外在乎,一大早就令人将萧元景给叫了过来。
毕竟在她看来,这事儿的确跟萧元景没多大干系,不过是太子与秦王斗法罢了。
“虽说人人都觉着你无辜被牵连,”贤妃冷着脸,抬眼看向满脸困意的萧元景,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案,“可你总不会以为,能瞒得过我吧?”
萧元景昨夜统共就没睡多久,如今实在提不起Jing神来,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随母妃怎么想。”
贤妃皱了皱眉:“你莫不是忘了当年的承诺?”
萧元景抬起手来,遮了遮眼,只觉得头疼欲裂,低声道:“不敢忘。”
“当年你曾答应过我,今后远离那些个纷争,更不会去抢那个位置。”贤妃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质问道,“可你这次为何要掺和其中,着意设陷阱给太子?”
这事看起来与萧元景的确没多大干系,可细究起来,那鹿是他射杀后留着没动的,而箭弩,也是他自己给秦王看了的。
看似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可若是缺了任何一件,都成就不了昨夜那场闹剧。
萧元景未置可否,只轻描淡写道:“我是射杀了那鹿,可却没让他拿。他自己鬼迷心窍故技重施,难道还成了我的错?”
见他避重就轻,贤妃冷声道:“你可是改了主意?”
“我并没想要去同他争抢什么,当年如此,如今亦如此。”萧元景放下手来,睁开眼道,“可我不是任人揉圆搓扁都不会还击的好性情。他先招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