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当年……我便该知道的。”听他口气,竟是像与沈渊多次交手一般。在一边躲着的方汉慈听在耳中,只觉莫名其妙,沈渊自冰棺中苏醒至今,还未到半年时间,何来“当年”之说?若说是两百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又岂有谢如璋这号人物?
沈渊微微一震,却并不如何惊奇模样,冷冷道:“无论你用什么千奇百怪的险恶手段来对付我,最终不过是想要南下中原罢了。你等蛮夷,想要犯我中原大好河山,便自有汉家英雄豪杰,仁人志士起来驱除鞑虏,又岂止区区一个沈轻澜?”
他声音虽然不高,堂上堂下火把劈啪作响,衬得那清冷语调中仿佛带上了丝丝金属之音般凛冽袭人,一字一句,直击人心。宋光域等北疆将士戍边多年,听着更是心chao激荡,胸中慷慨激昂之气顿生!忍不住喝一声:“好!”
谢如璋脸色一变,长身而起,运掌如刀,直向沈渊左肩“缺盘”xue劈来。沈渊好整以暇,左掌架住,右手长剑忽地在地上一探一挑,只听“当”的一声,一根令箭与一把腕刀同时摔落在宋光域面前!原来谢如璋Yin鸷凶狠,不忿宋光域叫好,因此明斗沈渊,暗中却飞出腕刀,想要击杀宋光域。宋光域瞧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锋利腕刀,知道若不是沈渊踢起地上令箭相救,自己此时已是性命无存了,心中直是感激无地。堂上一多半人,见谢如璋下手如此Yin狠,都希望沈渊得胜。又见两人斗得甚是猛恶,拳风掌影在火光中飞舞来去,神妙已极,既看得目眩神移,却也暗暗为沈渊忧心不已。
正忙乱无计间,忽听喊声大作,一名士兵满身是血,奔上堂来,对宋光域高呼道:“将军,危须人……进城了!”说着,轰然仆地身死,背上插着数支羽箭。宋光域与危须交战多年,一眼便认出这是危须人常用的雕翎。他大怒之下,立时明白过来,一把拨出腰间佩刀,对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方汉慈喝问道:“方门主,你叛教了么?”
方汉慈虽然在沈渊手中如土鸡木偶一般,但毕竟是步天教四大门主之一,武功亦称得上是江湖一流高手,怎么会把区区一个宋光域放在眼里?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你才是叛教jian贼,罪该万死!”话音未落,一式“笑口常开”,已向宋光域嘴边“地仓”xue点来。宋光域挥刀挡格,但他是军人出身,长于战场厮杀,却不擅小巧腾挪的近身搏击功夫,虽刀势凶猛,却招数平平。方汉慈忽地变招,右掌忽地伸出,扣住了刀柄,左拳一式“喜笑颜开”,正打在宋光域腹上,宋光域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方汉慈劈手便将他手中佩刀夺了过来,咧嘴一笑,冷冷道:“去阎王爷那里侍候教主便了!”说着翻手挥刀,直向宋光域天灵盖上劈了下来!宋光域的亲兵与方汉慈的亲卫早已战成一团,因人数不及,无人能抽身相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汉慈劈杀自家将军。
忽听一声清叱,一道流光闪过,方汉慈只觉手中一轻,便听“劈啪”一声,手中刀被劈成两段,便没能斫上宋光域头颅,只用残刀刀锋在他额上划出一长道深深血痕。原来沈渊见宋光域命在顷刻,“岚气无锋”脱手射来,劈断了方汉慈的刀,再次救下了宋光域性命。
但是他此时正与谢如璋激斗,分心救人,正是大忌。高手比武之时,若错得分毫,便是决生死之机!谢如璋乘势左掌成抓,中宫直入,沈渊偏身避之不及,只听“噗”的一声,谢如璋五指已经□□沈渊肩头,指根尽皆没入。沈渊右臂立时受制,再抬不起来。谢如璋正要回手制他xue道,忽听风声激荡,破空而来!其势大力猛,绝非暗器箭簇之类!他不敢硬挡,正要侧身相避,手中的沈渊早已见机,左拳斜斜探出,正好是朝着他躲避之处袭去,便如他自己撞到沈渊拳上去一般。
这一拳极是刁钻,正对着谢如璋胸口“气海”要xue。且沈渊Yin寒内劲极厉,意在拳先,谢如璋身体还未碰到他的拳头,xue道已受拳风所逼,便如刀刺一般,身形几要随着滞住。因此万不敢碰实了这一拳,又兼要躲开射来之物,只得连忙运气腾身相避。沈渊乘着他的一避之势,右肩急晃,错步疾退。只听“哧啦”一声,谢如璋手爪已将他右肩连rou带衣,扯下了一大块来。刚从方汉慈刀下逃脱的宋光慈见此狠烈恶斗,惊得通身冰冷。却见那射来之物“嚓”的一声,正正插在分开的二人中间,半截没入地面,竟是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剑身挺直一刻,方软垂在地。正是步天教主步回辰的护身之兵!众人只听厅外马嘶人吼,有人高叫:“教主在此,降者免死!”方汉慈等叛乱军众一听此言,如头顶响个霹雳一般,吓怔在当场。
谢如璋心下斟量,一柄软剑亦能掷出如斯威力,步回辰的武功可想而知。一个沈渊已是大大的麻烦,再添一个步回辰,他便决计抵敌不过。且如今之计,定是要先取马衢为上,其余皆是末节。因此立时转身向后堂疾窜而出,再不恋战。方汉慈见状,立时也跟着发足奔逃。刚奔出一步,忽听脑后又是破空风声大作,左腿一麻,立时剧痛跪地,再爬不起身来。原来沈渊见他要逃,不顾肩膀伤势,伸臂拨出地上软剑,脱手掷出,飞剑插入他左腿之中,将他直钉在地上。方汉慈身遭亲兵见状,吓得心胆俱裂,又听说教主到来